她用力关上门,盗跖又迅速在她身后打开了门。
云今头痛地捂住额头,“小跖,你别闹了。”
“我没”他涨红着脸结巴起来,磕磕绊绊道,“我没闹我只是如果这些话我不说的话,我会一直很后悔的。”
门外的灯笼还是红通通的,但是房间里的气氛却越发僵冷。
“可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呢?”良久,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眼前的曾是她最爱的人呐,只是时过境迁。
“我可以等好久好久,我在除夕说的话不会变的,”他的声音不响,但是却很坚决,“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说喜欢你就会一辈子喜欢你,一辈子守着你,小高都动摇不了我!”
正如他曾在烟花绽放的那个夜晚,对她说过的一样,一字不变。
“那如果,我真的真的真的一辈子都不爱你呢?”
盗跖指了指庭前的那棵腊梅树,“你会忘了它吗?”
“不会,我天天都能见到它,喝个茶抬头都是它。”
“所以啊,我只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我,不要第二次忘了我。”
那个时候,我看着他,他离我很近。
他的眉眼,嘴唇,和喉咙,我都瞧得一清二楚。
这是第一次,我对这个人,有了莫名的异样感。
我笑着说了一句,“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身后,烟花再度绽放。
“腊梅树再开花我也见不到了。”云今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不见它,就终会忘了它,在这个世上,有太多太多相似的腊梅树了。”
盗跖顿时沉默了,沉默了许久,他问道,“那支玉簪子,你还留着吗?”
“留着。”她靠着床架不去看他,“不过不会戴了。”
“你就当是个普通的朋友送给你的呢?”
她怔了一下,看着他恳求的表情,缓缓说道。
“若我再选一次,那个时候,我会选那支腊梅枝。”
昨日,她又做了一场梦,她梦到了我。
蒙毅从树上折下腊梅树的一枝,捏在了手中。
明黄色的花骨朵抓着棕色的枝丫,他轻轻拉了我一下,我侧过身,他的手蹭过我额边的发丝,指间腊梅醉人的香味令我失神。
阿毅似是想为我簪花。
但他的指尖触及我的发时,又蓦地停下来了。
我的发间已经戴了一根玉簪子,再簪上一枝花显得不免有些累赘。
那是盗跖送的簪子,显然碍他的眼。
我看着他若有出神,目光暗了少许,便抢过他手上的花,笑着看着他回过神后的惊异,按住他的肩膀,眼疾手快地将腊梅枝插进了他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