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安逸的表象下,一股即将将整个世界掀翻的力量暗流湍急,四荒与广源集齐所有力量,进行一场地毯式搜索,所搜之人唤作牧流溪,俊美无涛,却奸淫掳掠无所不为,见之者可尽诛!
那些疲于奔命的大义之士,万万想不到这名穷凶极恶的狂徒,这会儿正挥舞着锄头在挖坑,他大汗淋漓,衣衫湿透,随着挥舞的锄头随口戏谑:“虎子,你那边有吗?”
距他远的没边儿的轩辕重被喊得一个趔趄,咬牙切齿:“没有!”
祝余从星球另一端冒出来,擦擦脸上的汗,泄气道:“我这边也没有!”
他提着铁锹,愁眉不展:“不应该啊!这一带除了这十一颗星,再无其他!”
便见目之所及的地面坑坑洼洼,好似有无数只硕大地鼠在上面打洞钻孔般
轩辕重一步而至,将铁锹上的泥土抖落,安慰道:“既然老师计算无误,那定然是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东西!”
祝余蹲在地上写写画画,嘴里碎碎念叨:“每隔二十万年行一次祭祀此阵乃是个攥生阵白虎掠、凤凰攫,建木生、玄武藏、相柳主杀伐环环相扣,生死为阵,生门亦为死门,阵眼游走不定每一天生死之门都会变化那按照这大阵运转轨迹我们现在所处的方位便是新的生门,也就是埋骨地奇怪奇怪”
他抓抓脑袋,仰头疑惑看着满头泥沙赶来的寅离:“不应该呀”
寅离不通阵法之道,也不知怎生为他出谋划策。
祝余垂着头将地上砂砾抹平,开始了新的一轮计算。
他的大脑内无数阵法与公式瞬息万变,手下随之急速写出结论,犹如痴子疯魔一般,越写越多,密密麻麻的公式与刻痕随着三人足迹消失在地平线另一头
且说十数年前,大荒阵法松动,祝灵域挖掘红骨以至后来种种无可挽回的憾事,那时节,祝余懵懂无知动了大阵,将朱玉红骨拼凑了个完全,还多得了一根莹白腿骨,由此推算出葬天大阵乃是个五行之阵。
诚如祝余所言,这阵看着厉害,实则是天地间出现的第一个阵,运行原理极为简单,无非是利用磅礴无垠的力量去镇压某个牛逼轰轰足以灭世的邪物至少祝余觉得,诸天神又不是闲的没事干,总不能拿难以穷计的子孙后代镇压个娇俏乖巧的小姑娘或者西瓜葡萄水蜜桃吧!
总之,站在任何层面上,他都是赞同诸天神这种舍生忘死诛邪杀魔的高尚行径的,只他觉得大义归大义,可能不用我重要的人去行大义吗?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三人将这小小星系内十一颗星球挖得千疮百孔的事。
这便是祝余想出来的唯一办法大阵松动必然是他父亲的血骨被人取走,他准备断骨补之
“没事没事,还会长出来的!”,祝余想出这个无可奈何的办法时,安慰寅离与轩辕重:“有我爷爷为我洗涤血脉,我现在已经是一株正统建木了!头前我自己断了一臂试过,隔夜就长出来了,快得很快得很!”
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寅离少不得牙疼,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他也只能沉默。
但是问题在于,即便他愿意以血肉之躯去补阵,目前为止也没找到他所计算的生门!
忙活了一整天,连根毛都没捞着,祝余有些泄气,举着筷子戳着盘子里的鸡,下巴磕在桌上有气无力念叨:“阿离阿离阿离阿离阿离”
寅离被他念得一个头两个大,随口道:“是不是你算错了?”
世上的天才大抵都有一个特征,那便是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容不得外行亵渎,因此这轩辕重百般委婉避过的雷区被他一脚踩中,立时祝余就炸毛了:“不可能!”
“绝不可能!我怎么会算错?我怎么可能算错?你说我算错,来来来,笔给你,你来算看看!”
寅离瞄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努力吃鸡的轩辕重,无奈抬手压压空气,示意他稍安勿躁,道:“如果你没错,那定然是阵法的错!但是这个葬天大阵存在了也不知多少岁月了,说明它是客观存在的事实,那必然是你主观臆断的错误!你再想想吧,我与阿重也不懂这么高深的阵法,你在我们面前找什么存在感”
祝余一噎,倒是被他这番反证说了心思宁静了些,他颓然道:“我我就是急”
他浮躁又焦急,是因他心间的那片阴影越来越大,而他仍旧一筹莫展!
寅离夹了块鸡肉在他碗里,道:“知道!快吃吧!吃完慢慢想!还有时间!”
祝余埋着头三两口刨完,钻进屋里闭门深造去了。
寅离做饭,自然是轩辕重洗碗,饭后两人例行地来一局。
棋盘上棋子越来越多,看情形是寅离要输了。
轩辕重捏了颗棋子在手,敲敲桌面,低声道:“从前以为修神炼道能活得长长久久,没想到反而死得更早!”
寅离失笑,落子发声:“浩海方行重船”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一串癫狂的笑声伴着一股子邪风从室内刮出,直掀得棋子四散,也打断了寅离未尽之言。
来人疯狂拍着寅离的肩,大大赞扬道:“阿离,虽说你天赋武功智力外貌没一样比得上我,但是我发现你还是有优点的嘛!”
寅离嘴角一抽,问道:“什么优点?”
祝余眉开眼笑,得意洋洋挥舞着手中一张纸:“衬托我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