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瞬便是冬日。
经过寅离数月挥毫,总算是将第一片叶子上建的鳞次栉比,在毫无美感与颇有意境之间自由切换一开始他还是画的很认真的,可是数月都在画同样的东西,任谁也要崩溃,所以当学子们入学时才发现,有些地方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如人间仙境,有些地方门歪窗斜,在哪里受学住宿,全凭运气。
晏国地处位置极好,便是冬日,也是十天有八天都出太阳,稍加点棉袄便能过冬自小生长在晏京的人们哪里知道真正的冬日是什么景象,大雪纷纷都只在书本诗词里看过,实在难以想象!
事情过去小半年,当初的沸沸扬扬已然归于平静,只不过全世界比从前都更加盼望着春至,因着那日,便是开学日。
祝余等人搬入了最上层,鹿黎因着修为最浅,才发现原来藤蔓已经突入星空,并衍生出了大大小小无数叶子,因着地面只能看见三叶,还以为便只生了三叶。
祝余端坐在房内,完成了数个神府大循环,内视己身,心中长叹眼看寅离都快要大圆满了,这何时是个头啊!他只搭建完成神府大循环,而周身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星窍路线,一筹莫展!
他推开窗,看着窗外层层叠叠无边无际的云海,心想,现在看个风景都要下去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小相柳拿了一碗水果从他窗边路过,支起小短手举着碗,问:“祝余,吃吗?”
祝余拿了两个朱果,边吃边问他:“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能快速计算?”
小相柳歪着头,不解:“嗯?干嘛?”
祝余摸摸鼻子,有些尴尬,道:“嗯我因为一些原因,身上穴位有点多修行起来有些慢!”
“你有多少个?”
祝余干咳两声,伸出手:“你看看!”
小相柳握住他手臂,探知了一会儿,眼露茫然,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再看看!”
他又换了种方法,大约结果相同,看祝余的眼神充满了同情,道:“呃我建议你放弃修行吧!”
祝余气道:“堂堂大西荒的继承人,你的底蕴呢?”
小相柳故作老成,严肃道:“祝余!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这种情况,恕在下束手无策!”
祝余挥挥手,骂道:“滚滚滚!”
小相柳一溜烟跑了,祝余倚窗而立,神色莫名悲痛起来,他自言自语道:“我真傻,真的,”他抬起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道:“我单知道开许许多多的穴位,以后力量也会强过所有人,可我不晓得,那是小隐以后的事!”
模仿了一会孤独,他甩甩脑袋,正色道:“修行如逆间,前有神王,今有祝余!”,便接着打坐去了。
一只藤蔓从空间中出来,挠挠他的脸,祝余痒得不行,笑道:“行了行了!今天我也要好好修行!一边儿玩去!”
藤蔓传出一道神念,祝余皱眉,期期艾艾不好意思又跃跃欲试,道:“这不太好吧?”
鹿黎自己独占了一栋小楼,大部分都是她的研究室她之所以修行最慢,便是她将许多时间都用于研究去了。
她晃了晃瓶子,心中满意,道:“成了!”
她又摸摸索索开始造更多的东西。
轩辕重端坐在云中修行,许多灵力从四面八方向他汇聚而去,阳光照射在他脸上,眼角雏华娇艳欲滴几欲绽放,身姿盘固,宛如一尊古神。
寅离在不远处刚修行完,见轩辕重正在冲击大圆满,咂咂嘴,道:“早就给他说不要这样修炼,偏不信!你看这皮肤晒的!”
小相柳看看自己白嫩的胳膊,羡慕道:“可是我也这样修炼,为什么都晒不黑?好羡慕!”
寅离摇摇头,道:“小朋友!年轻不要冲动啊!”
小相柳看看他头顶遮阴的树,觉得纯爷们儿就要像轩辕重这样黑壮黑壮的才行,撇撇嘴,道:“哼!”
寅离抬头,看着自己种的树,心道:“总算是把你种出来了!还以为你不会再发芽!”
他倚在树下,一阵风拂过,扬起他的长发,白衣飘袂,说不出的风流洒脱。
因着其余诸事都有轩辕家族代劳,几人也算是正儿八经与世隔绝了几个月,只专心修行,也颇有成就寅离已半只脚入了小隐,轩辕重也快星窍大圆满,鹿黎也转了六百来个星窍,小相柳自不必说一直是众人战力之首,唯有祝余默默无闻的垫了底。
作为这个团体无形中的首脑,祝余感觉自己压力山大,最近莫说与众人嬉戏,就是吃饭也是迅速解决,再不复从前懒散模样天华天尊见着了得多欣慰!
他着急是因为:我是传说中的天生神体,为什么修行速度输给了人类耻辱啊耻辱所以他才会将歪念头打到小相柳身上。
不论他怎么想,总是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已是年关。
除了祝余和小相柳,其余几人都是正儿八经的人类血脉,当然早早地开始准备新年相关事宜。
鹿黎等人下了几次冲天罗,采购了些年货,又给各人都新增了衣裳,东倒腾西倒腾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所有人都对这个新年盼首以望,仿佛这个年一跨,所有人都能迎来新生,正是:律转鸿钧佳气同,肩摩毂击乐融融不须迎向东郊去,春在千门万户中!
年夜,楼层太高,遗世而独立,颇有些清高独傲的意思祝余等人下了冲天罗,随着鹿黎姑娘一起在街上溜达。
小相柳人太矮,祝余一把将他提起,坐在自己肩头。
祝余是不太明白,为甚明明是大好的节日,却又有那商人小贩沿街叫卖,拈花的姑娘比比皆是,整个晏京在今夜仿佛活了起来耍杂技的,舞龙的,载歌载舞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人群中不时爆发出几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