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曼的天气与京城大相径庭,进入深秋,京城会变得清凉而干爽,这正是所谓的秋高气爽,但哈拉曼却恰恰相反,中秋过后即一改往日干燥的脾性,空气中积聚大量湿气,气温还稍为回暖,有点像南方回南天的返潮,晾在室外的衣服有时候好几天都干不了,波斯人把这段短暂的季节称为“前戏天”,意为湿湿漉漉,搞得像“前戏”一般,不过,高潮却不是炽热的盛夏,而是严寒的隆冬。
前戏时节水气大,往往会出现浓雾天气,尤其一早一晚,雾大的时候,能见度还不到十米,满有经验的枝哥断定大雾天即将来临,趁波斯兵入冬前忙于换防,务必把握出逃最佳时机。
这夜,月色迷朦,雾气弥漫,果然天赐良机,枝哥、梅姐悄悄找到左一鸣和小宝,带齐准备已久的行装,冒着浓雾摸黑潜往军营围栏,展开期待已久的逃亡行动。
波斯兵营与哈拉曼就一墙之隔,这堵墙,也就是兵营一侧的木栏,它由一根根木桩紧贴排列而成,长约一千多米,高约两米,设有三道大门通往内城,相信波斯人把兵营建在城侧,目的是为防哈拉曼城一但受袭,能第一时间调动兵力支援,另一方面,据说由于哈城与大汉相近,来往两国间的商人太多,波斯人担心汉兵混入其中,妖言惑众,颠覆波国政权,故而兵营连城,既起到震慑作用,事实上也可以随时应急,把反动势力消灭在萌芽之中。
要攀上两米高的木栏并非易事,况且木栏栏顶缠满带刺荆棘,稍不留神就会挂彩,枝哥早有计划,先把厚棉被铺上木栏,免受荆刺所伤,再由左一鸣和小宝把他托上墙头,他力气大,骑在墙头上一个接一个拉上去,再把人放到木栏另一则。如果一切顺利,不出半盏茶功夫,即可以翻越围栏,潜入哈拉曼市区。
行动初始很完美,月亮被云层遮挡,雾气也特别大,能见度就几米远,左一鸣等四人鬼鬼祟祟沿着熟悉的军营小径,避开巡兵,没一会就赶到事先勘察多次的栏桩,四人中身材算是最高大的枝哥和小宝,两人扯着被角,用力一甩,不偏不倚就把整张厚被子铺上墙头,然后轻轻跳起,手一挥,棉被的另外两角也顺利翻到墙外,于是在墙头叠成两层,再不用担心荆棘刺股。由于经过多次演练,枝哥和小宝配合默契,动作一气呵成,瞬间就把“坐垫”铺好。
第一步完成,左一鸣和小宝马上靠墙蹲下,让枝哥踩到肩膀上,而后两人徐徐站起,把枝哥托上墙头。枝哥动作麻利,一个翻身就坐到木栏顶,下面的梅姐立即紧跟着托了上来,枝哥一拉一抱,而后顺势把梅姐带到木栏外侧,徐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