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哈拉曼大约有三万波斯兵,也仅是波斯国大陆军团一小部分,而首府泰西封,单单城池守军,就达五万之众,西线更是波斯开拓疆域的主要战场,屯积部队不少于十五万,此外,波斯国还有大量水军,与巴比伦、阿拉伯等国长期为争夺制海权而海战,烽火四起,狼烟不断。波斯国可谓疆土辽阔,军力强盛,然而,与大汉相比,却仍有所不及,倘若不是因为补给困难,汉军完全有能力打破僵局,把战火燃烧到哈拉曼甚至更西端……
这部分历史地理知识,是左一鸣与枝哥闲聊时获知的。枝哥全名袁松枝,山西人,原是汉兵徐将军麾下一名哨兵长,混战中不幸被俘,押至哈拉曼当苦力,全凭能说会道善于钻营,讨得波斯监官欢心,才得以除去手铐脚镣,还获调柴房负责破柴烧炭的“轻松活”,这比起户外起早摸黑、挨冷抵饿的搬运搭建劳活幸福许多。
在哈拉曼已呆足两年,枝哥看着一拨又一拨的汉兵俘虏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绝大部分客死他乡,能顽强生存下来的,实在没几个,因此,左一鸣与小宝的到来,为枝哥带来不少惊喜刚到哈拉曼兵营的汉人,大多关押在战俘营,由波斯监察兵严加看管,像左一鸣和小宝这般初来乍到却毋须铁镣加身的汉俘实在少之又少。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左一鸣和小宝本非汉兵,并没与波斯人直接对抗,更何况两人都能烧一手好菜,理论上只是军营帮工,而非战俘,只因汉人身份而遭受不平等对待。
和枝哥一道在柴房工作的还有另一汉人,姓陈,单名一个“梅”字,与枝哥年纪相仿,是位将近三十岁的大龄姑娘。梅姐原本是天凉山猎户,因狩猎迷路,结果落在波斯兵手上。别看梅姐一介女流,但砍柴洗衣、针线缝补样样精通,于是波斯兵把她留在军营,担负男人女人的粗活细活。
枝哥与梅姐,男未婚女未嫁,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然而,在波斯军营,汉人莫说谈婚论嫁,即便是汉语闲聊,若被发现也属结党营私,罪名可大可小。因而枝哥与梅姐只能暗里发展地下情,爱得相当艰苦,情到浓时,爱情肉搏战也只能躲在柴房暗角偷偷进行,可谓凶险万分,随时可能会被发现,后果相当严重,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因此,枝哥与梅姐一直酝酿逃跑,希望能早日重返大汉家园,结婚生儿过上平凡幸福生活。
然而,要逃回大汉疆土,必须穿越大片草原及深山,而且遥遥长路关卡重重,绕道戈壁沙漠逃避盘查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这样一来,准备足够食物就成为逃亡首要前提,可是,枝哥和梅姐因为无法接近厨房,以致逃亡计划一直未能展开。而左一鸣和小宝的出现,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两人均是厨房帮工,完全有机会利用职务之便,“收集”薰肉干粮,以备逃亡路上食用。
枝哥向左一鸣及小宝试探出逃口风,结果自然是一拍即合,在波斯兵营,汉人地位再高也不如狗,谁不想逃?于是,他们几个暗里开始密谋逃跑大计,储备食品衣物武器,为逃亡做好准备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