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经辗转到了最近的一个镇子上,夜幕刚降临没多久的这会儿,正是夜市热闹之际,小商小贩把自己早在白日就准备好的东西统统都给拿了出来,摆放在自己门前的小摊上,又或者挑着担子的老人,把捏好的糖人挑到最热闹的大街上去卖。
两三孩童追逐打闹着穿过小巷,一些辛勤的妇女还在借着门外灯笼的光为丈夫缝补着衣裳。沈安康想,这和乐融融的景象,大概就是天下大同了吧,没想到这狗皇帝治理得还有两下子。
而两人恰巧赶上了当地的民俗节日,有些像乞巧节,但沈安康看着那些在搭建的木台子上有说有笑的人,又不太确定,毕竟自己以往的历史学得,也是马马虎虎,也就凭着演戏的一技之长,才有了影坛盛誉。
沈安康一跃下马,将夜戟的缰绳给牵在手中,往人群正是热闹的地方去,沈塘也一声不吭地下马,牵着枣红色的马儿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安康的身后。
台上的一位男子拿着手中的一张宣纸放在了女子面前,女子娇羞地拿起宣纸看了几眼,未曾摘下脸上的面纱,只是男子倒是开始行动起来了。
看得沈安康一愣一愣的,这说是乞巧节,又不像是乞巧节,便歪头看向一旁一位挎着篮子的大娘,虚心求教,“大娘,这是做什么?”
那大娘头上包着花布巾,看得沈安康有些想笑,但出于礼节还是忍住了,她回头过来一拉沈安康的胳膊,“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这有名的求偶节都不知道的嘞!这个男的啊,要把自己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都写在宣纸上,若是姑娘也有意啊,摘下面纱,就可直接领回家咯,要是姑娘想考验男的啊,就要把宣纸重新放回地上,男人证明为止。”
大娘把沈安康说得一愣一愣的,但好歹还是听明白了,随后又接着问道,“那若是姑娘不愿意呢?”
“宣纸直接撕了的咯。”
沈安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这个求偶节是这么玩的,跟乞巧节是有些区别,但是这名字也太直白了些吧,这时候的民风都这么开放的了?
沈安康看大娘看得起劲,忽然心中闪过一个疑虑,像狗皇帝就可以把他纳入后宫,那民间可有这种人存在?
“大娘,那有男子跟男子求偶的吗?”
那大娘先是有些愣住,似乎是在思考的样子,随后一拍拍手立马拍了拍身上的麻布衣服,挎着篮子就走,嘴里还不住地在唠唠叨叨,“说了这么久是个喜欢男人的怪胎,是断袖啊,晦气晦气。”
沈安康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娘远去的背影,饶有兴致地看向台上的人,原来民间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的,他就说嘛!民风还是很正常的,估计不正常的,就狗皇帝才对。沈安康摇了摇头,对这求偶节也越看越没兴致,干脆去找找有什么酒楼没有。
但沈安康的这番话,早已经落入的沈塘的耳中,在沈塘心里也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沈奉仪的意思是不是说他喜欢的是男人?
沈塘面色一喜,立马牵着马儿追上沈安康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