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里许诺,留一队后备军在北门外猛敲战鼓,让士兵边鼓边大声呼喊:“霍里大将已至,叛军速速受死!”
皇骑入城,势如破竹。须臾之间横扫内廷城卫残军,并于东西两面围墙之上布满弓箭手,主力攻门。攻城柱迅速搭架完毕,整齐划一的吆喝声和木柱撞门的轰鸣声交替之下,北宫内的城卫兵团已然瓮中瑟瑟发抖之鳖。北宫门旋即塌陷,四面战鼓齐起响,吓得基德肝胆俱裂皇骑一举冲入北宫,城卫兵团溃不成军,被战马践踏致死者无数。许多城卫兵在剑悬颈项之时还紧抱着怀里的财物,直到死后也没有松手。
走投无路的基德龟缩在城墙的碉堡之内,脸色苍白,身边只有不足千员将士,看着城卫兵的防线溃退至离城门只有一线之差时,凄然道:“吾命休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后一直奏鸣不息的皇骑鼓声突然哑火,继而取代已一个让基德再熟悉不过的鼓点,重新以更猛烈的节奏响起。
这是城卫兵团的鼓声。城卫将军赫伦霍华德带着浩浩荡荡的七万城卫主力军火速驾到,歼灭皇骑的在狼吟溪部署的战鼓小队后,更替上城卫专属的战鼓队伍。基德在城墙上朝士兵撕声大喊:“开门!快给我开门啊啊啊!!”
沃尔冈皇堡北门大开,吊桥垂下,城卫兵团的主力长驱直入,与刚刚攻入北宫的皇骑正面交锋起来。看着城卫将士源源不绝地注入城内,其大将赫伦在隔河遥望,身后兵强马壮,军势浩大,基德不禁喜极而泣,披头散发,手舞足蹈地忘情大呼:“赫伦来了!赫伦来了!!”
皇室骑士团与博朗多的军队彻夜鏖战之后,又马不蹄停地赶至沃尔冈堡,舟车劳顿下,将士早已心神疲惫。霍里原计划一鼓作气,迅速消灭基德的军队,占城据守,以争取到给骑士团歇息的机会。但事与愿违,赫伦霍华德的大举进军粉碎了皇室骑士团的希冀,把他们赶出了北宫,再也无力占取北门。
时两军对峙,偃旗息鼓。皇骑踞于内廷,城卫踞于北宫。北宫门下,城卫士兵井然有序退至门后,有四名将领各执一角,祭出教会的光环旗帜,将其平铺于门前。
又有士兵押出一囚徒,五花大绑。赫伦从门后阔步挺出,全身武装,头戴犄角战盔,身披及地绛红长袍,威风凛凛。他抓住囚徒的头发,一把扯起,将其面容公示与众。不少皇骑将士当即认出,这名饱受凌辱的囚徒,竟是皇室骑士团副团长安德里。
赫伦表情冷漠地,仿佛手提着下等贱奴的头,接过一柄砍首大刀,手起刀落,安德里头颅落地,血染光环旗。霎时间四面战鼓齐响,震耳欲聋,城卫将士斗志暴涨,呐喊助威声撼动着整座沃尔冈堡,皇堡之内无人不双股战战,肝胆俱寒。
“霍里阁下!北宫太小了!我的城卫兵团容不下啊!”赫伦目视对方,扬起嘴角朗声道:“彼得主教年纪太大,无法亲临皇堡,他托我给皇帝带话了:代表皇室,皈依安治教会或是选择成为叛逆圣父的异端,伏诛于此!众人或有忏悔赎罪之意的,北宫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打开,乌鲁贝大教堂的牧师团就在城卫兵团内,时刻为救赎有罪之人而准备着。”
“你要我霍里沃尔冈投降?”霍里面目狰狞道:“做梦!”
赫伦冷笑两声,咬牙道:“那就明日觉晓之时,来决一死战吧!”言毕,昂然回首,北宫大门随之轰然关上,只留下赫伦的决战宣言在内廷久久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