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牙鼠心里暗暗失望,抬头看见远处东宫屛垂头丧气地赶来,急忙挥舞手臂,高声说:“搞什么鬼,你来晚了,兄弟们可都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桃花听到东宫屛来了,眼睛顿时一亮。
东宫屛快步来到跟前,众人仔细一看,乐了,原来他的脸上多了一块青色,遂一起取笑他肯定是挨了东宫老爷的打。东宫屛冷笑着说:“错了,我爹爹再怎么凶巴巴的,他是君子,想来动口不动手。”
胖子拍起巴掌,说:“懂了,这是陈伯打的。”门牙鼠发现桃花的眼睛始终盯着东宫屛,心里吃醋,没好气说:“什么陈伯,应该叫陈婶,她明明就是女扮男装啊。”
这时候桃花走了过去来,手里那块湿毛巾递给东宫屛。东宫屛接了,谢过她。桃花脸色绯红,低着头害羞离开。
门牙鼠更不乐意了,咋咋呼呼说:“你们家也是怪事特别多!,陈婶女的不当,喜欢穿男装,还贴了两缕小胡子对了,还像你妈,发现惹祸淘气看你不顺眼了,抡起巴掌就甩你,这正常吗?”胖子推了推他,门牙鼠冷笑一声,抓抓头皮,转身看着桃花拎一桶水出来,不知怎么上前搭讪。
东宫屛扁扁嘴,低声问:“这小子吃错了药啊?火气不小。”“别管他,肯定是因为我们被牛鹩拦住了,进不去,所以他心里窝着火。”牛鹩是桃花同父异母的哥哥,也算是茶肆的少掌柜,先来有着认钱不认人的名声。桃花以前会悄悄放他们进去,后来被牛鹩发现,骂了几次,也就不敢了。”
少年刘小禅凑近过来:“说白了,不就是钱的事吗?如果我们今天谁带了钱,赏他几文铜币,还愁不能在里面挤出几个位置?”少年皮山满脸不屑,说:“花钱听书,那有什么意思?倘若少了促狭胡闹,我也不会跟着你们来了。”
胖子一张嘴笑开了花:“不错,这里面的评书,其实我们也不知听了多少回。不是我吹牛啊,那天让我上台,脸上抹点妆,加上一块惊堂木,我也能滔滔不绝讲他个子丑寅卯,博个满堂彩不难。不过不能和牛少掌柜斗乐的话,那就没意思了,那才是我们的主要节目。”桃花听到他们的对话,禁不住暗暗替自己哥哥担心,恰好这时候东宫屛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看向她。四目相对,东宫屛笑得坦然,桃花却一颗心顿时砰砰乱跳,心想自己的哥哥太过势利,偶尔被人整治divstyletextalignenter;lrred>
纬猿钥饕埠谩br/>
胖子话音方落,茶肆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伙计,五短身材,相貌普通,头上扎着一条青色毛巾,腰里还另外系着一条白色毛巾,暴躁地挥舞着手:“哎呀,烦死了,你们怎么还阴魂不散地赖在这里啊。里面都坐满了,没位置空给你们,再说了,这世道没钱啥都干不成,你们没钱就别听书,快走,快走!”
东宫屛笑着说:“牛哥,向你打听个事。”“什么事?”
“今天天气热,我们从十里八乡来小镇一趟不容易。所以先要买你一片树荫遮着凉,行不行。”东宫屏说着话,手指茶肆前面的一片树荫。牛鹩乐了,心想还有人买树荫啊,顿时乐了。
东宫屛拿出一枚铜板:“够不够。”“够。”牛鹩看是一枚大钱,伸手就要接过。东宫屛却把手往回一收,说:“等等。咱们可得讲好条件。这片树荫买下来了,今天有关它的使用权,整整一天都是属于我们的,我们现在树荫下干什么就干什么,率性自由,不受约束。”牛鹩说:“行。”又向去拿钱。东宫屛再次躲过。大家哈哈大笑。牛鹩急了,瞪着眼睛呵斥:“你耍我是不是?”“诶,真没打算耍你。问题是,咱们得讲究契约精神,你要是反悔了,怎么办。”牛鹩呆住了。东宫屛笑着说:“这样吧,你如果反悔,就赔偿我十枚大钱。”牛鹩心想你有病啊,这种无本万利的买卖,谁会反悔呢,毫不犹豫答应。东宫屛对着他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果然是纯爷儿们”,硬生生把那枚大铜板塞到了牛鹩的手里。
门牙鼠愣了愣,问:“哥,哪儿来的钱?”
门牙鼠咧了咧嘴:“一枚大钱,是少了些,你可是义虫门的少门主啊。”
“我家这个义虫门,名号响亮,家底不丰富。连着陈伯在内,也就是三个人,太迷你了。”东宫屛耸耸肩膀,满脸不以为然,想起是什么,嘴角露出坏笑,“对了,老鼠,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上次有人说陈伯女扮男装,结果被听到了,那家伙倒霉,被陈伯打得三天下不了床。兄弟,福祸不由人,你自己小心些哟。”
东宫屛伸手拍了拍门牙鼠的脸,嘻嘻一笑,大摇大摆走向树荫。
门牙鼠惊得脸色大变,摸了摸额头,竟然渗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