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4章 一路沉默兼风雪(1 / 2)皇帝不好当首页

萧玄铖有些惶惑的目送贺不臣离去,他总共和贺不臣见了三次,但是贺不臣给他的影响却足够深远……甚至可以说,贺不臣是自自己穿越以来,印象最为深刻的人之一了。

萧玄铖先遣了赵荣带着金吾卫回去,然后自己带着满腹疑惑回了自己的帐子。一路上萧玄铖身上气压低的吓人,李崇和萧纲深知陛下又钻进了牛角尖,因此也装鹌鹑不敢说话,生怕打扰他的思绪。

一路沉默兼风雪,一路惆怅兼冰寒。

终于回到了营帐,耶律祈还坐在床榻一边的小凳子上调配药物。她表情闲适,意态悠远,光明在她的脸上跳跃着。

萧玄铖站在帐门外,竟不知今夕何夕。他沉默了一会儿,耶律祈已经发现他了“你回来了。”耶律祈声线宛转,看着他回来了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萧玄铖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拷问,这样的一个人,如果鸿门宴成功了的话,大约也就是一个和亲的下场吧……想到这里他心中隐隐作痛。不得不说,耶律祈这个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你叩问灵魂、叩问良心的天赋……

这时候,李崇过来禀报,打断了他的心痛“陛下,您晚膳已经误了很久了,不如传膳吧?”

萧玄铖觉得自己一天都焦头烂额,有没有用晚膳真的记不清楚了。他想和耶律祈自己的救命恩人说一点什么话,但如果理智还在的话他将寸步难行。

“公主还没有用晚膳吧?”萧玄铖邀请耶律祈一起来用膳。相较中午的丰富,晚膳就显得艰苦朴素了。只有一个汤一素三个肉菜。萧玄铖先捧起了中午没有喝上的马奶酒,他给自己添了一杯酒,马上饮下道“还没有正式谢过公主的救命之恩,没有公主也就没有我了。”这话是由衷发出的,他真的觉得如果没有耶律祈,那自己能不能得救就真的是一个问题了。

萧玄铖说的真挚,说完了立刻把李崇等人挥退,伺候的人只留了耶律祈身边的塔娜。

耶律祈看着萧玄铖异于平常的脸色,接了他敬的酒“不必客气。”她还是比较沉得住气的,她觉得萧玄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意外的事情了。人生皆苦,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萧玄铖铖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找了一个话题。“公主不觉的无聊么?这样的人生?”萧玄铖不知道脑袋上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和她谈起了人生。他想告诉耶律祈,外面的人生非常好,你要不出去看看吧,别留在这里,小心被卖掉。

“我吗?不无聊,我养了很多宠物。你想养一只小羊羔吗?或者养一匹小马驹?你对养什么感兴趣,你可以让三哥给你挑,我亲自给你挑也可以。”耶律祈捏着酒杯转了两圈,她凝视着萧玄铖,看着他一个劲儿的闪避自己的视线,不由得也来了谈兴。

“养羊太无聊了,养小马也不能立刻长大。”萧玄铖皱着眉毛装作思考的样子。

耶律祈微微皱起了眉毛,为他的不配合而怨念“那你想养什么?”她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她是个有异于草原人士的人物,别的族人千杯不醉,她可万万做不到。大约十杯八杯的就倒了吧。耶律祈给自己定了一条警戒线,就又抿了起来。

“我养你好不好啊?我把你带回中原怎么样?中原可好了……应该很好的。”萧玄铖得意的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烛光打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辉。

这一句话真是说出了石破天惊的感觉,耶律祈觉得汗毛一炸,微醺的酒意立马化成冷汗给蒸发了。她一向以为自己就是三杯倒的那种人,没想到萧玄铖更不堪。此时萧玄铖俊脸潮红,桃花眼迷离,尽显醉态。

“好啊,这有什么不好的呢?”耶律祈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声,她看了萧玄铖一眼,清醒的不得了“你这话说的自然可以。我还没有去过中原呢,中原有各种药材,这样看来,嫁给你也不亏。”耶律祈暗自想着,萧玄铖这么突然来一句这种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要通过这种方式和中原的皇帝表忠心?或者说萧玄铖真的对自己……想来想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位高权重的男人的心事也十分像海底针了。

“……”萧玄铖由七分醉马上变成六分醒,他喉咙滚动了一下,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

“喂。你怎么不说话啦?是害羞了么?”耶律祈偏了偏头,露出了不好意思而又志得意满的微笑。她捏着酒杯的纤白手指把酒杯放下,开始慢慢的敲打着桌子。

“你你你,你知道你、你在说什么吗?我、我我不能娶你。”萧玄铖本来就是借醉装疯,他心里百味杂陈,简直都想嘤嘤嘤。

“为为为什么呀?”耶律祈心想,刚刚不是很勇敢很斩钉截铁么?怎么突然又变了口气?难道他是想像养宠物一样的养一个人?想到这里,耶律祈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不忿来。因此她不仅没把萧玄铖拒绝的话放在心上,而且还学他结巴。

这也就是古今观念的差异,你不娶别人,怎么能够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妙龄少女说出“我养你”这种话呢?萧玄铖大约是醉了吧。毕竟,养一个人和养一个宠物还是不一样的。

“不行就是不行!”萧玄铖蹲下来把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他觉得不行就是不行这个人还问什么啊?

他又喝了一杯酒,想润润喉咙,以便让自己和耶律祈讲讲清楚这回事。没有了刺激性语言,萧玄铖本来的四五醉又变成五六分了。

“你不喜欢我吗?可是刚刚你还要养我。”耶律祈跟着他坐在毛地毯上,她脸色平淡,但语气却很纳闷,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口是心非。“而且我听你的金吾卫说什么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为什么你可以?”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呵,我又不是……不不不,不能说……”萧玄铖险些说出“我又不是男人”这话来,他虽然半道上强行中断了,但是耶律祈只是觉得他喝醉了。她可是萧玄铖的大夫,难道连男女都看不出来么?想到这里,耶律祈只觉得他醉的厉害了,看来此人不应该沾一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