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之后,几个侍女扶着半醉的董远来到了自己书房,开始亲自磨墨写信。
“盟主,他们都没有去您安置的客房,好像今晚并不准备住进去了。”一个身穿皮甲的强壮武士对董远说道。
“本就是初次相见,我突然对他们这么殷勤,他们当然怀疑,不过这几个人酒量倒着实厉害,我都有些晕了,他们还强撑着不睡觉。”董远迷迷糊糊地说着,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乱,很快一封信就写完了,便立马让人送了出去。
送信的人走出董远的门不自觉笑了起来,他功夫不弱,所以刚刚奉命藏在暗处观察这几人。
他们的异样没看出来,倒是看到董远自己不停地给人敬酒,一口便是一杯,人家喝一杯他却已喝了三四杯,怎么会不醉的快?
说完他笑着摇了摇头,飞起越过屋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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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日为何答应了参与江上烟的百鸟阁?”
第五如云和夫屠喝过酒后,并没有住在董远为他们安排的房间,而是坐在湖边长亭顶上,趁着夜色闲聊。
“从前想来,总觉自己志向虽大,却无处借力。现在战国公子总是在梦里出现,想是我对权力地位的渴望初现了。”第五如云幽幽说道。
“您是想先归入这百鸟阁,汲取经验,往后徐徐图之?”夫屠问道。
“我从前不知,也未曾告诉你,但我已探寻过自己的家族往事,父亲曾经是先皇的左膀右臂,我若效仿战国公子,岂不是会招人打压?”第五如云说道。
“可依你所说,现在真正了解您父亲原来身份的人,不也少的很吗?”夫屠不解。
“正是这最少的一部分人,最是要提防!”
“您是说,朝堂上的那些人?”夫屠虽仍然有疑惑,却也明白了。
只不过这会儿第五如云说的和夫屠理解的并不是一样。
“江上烟作为阁主,传扬声名,我则汇聚力量,操控其中。”第五如云微微一笑,“从前陪着萧九叔叔夺名复仇,方才名传千里,如今我不止要夺名,还要隐名。”
“既夺了名声,又如何隐名?”夫屠不解。
“隐名可不是隐没名号,像我外公,我父亲便是显名。而如塞外怪老,夜晚这些便是隐名,你甚至弄不清楚他们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天下最难是隐士,夺名再隐名,如此才能长久不衰。”第五如云说完摸了摸自己脚边的羽刃,低头沉思起来。
“公子的志向,可真是不小啊!”夫屠叹道。
“明日开始你便跟着江上烟着手创建百鸟阁,任何事务都要尽心扶持,阁内之人招揽,也要求精不求众,求信不求能,求闲不求名,懂吗?”
“明白。”
“我要前去寻一寻萧叔叔了,同时也要好好巩固先天酒真气的修为。”第五如云说着取下了绑在自己腿边的羽刃,尽数交给了夫屠,“把我的尾巴带好,你们每在百鸟阁中招揽一个人,便分发一把羽刃,春节你到扬州与我汇合时,需得把羽刃分发完。”
“公子就如此信任我的眼光吗?”
“此时让你招揽,乃是为了招揽而招揽,待到以后你已熟悉了招揽人才的事务,那时候才是百鸟阁真正发展起来的时候。”
“那公子恐怕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了。”
“我的路走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就要看你这匹马跑的快不快了。”
“夫屠自当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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