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森政人,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啊……”
放学回家的路上,柯南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嘟囔着
按照约定,我们各自回家准备后,过一会儿要重新在街口集合,去那个撰稿人的家里接受采访。
“据说是很有名的女性杂志的撰稿人,小哀也许知道吧?”我扭头看向小哀。
“撒,不清楚,我看欧美的杂志比较多。”小哀不咸不淡地应道。
“会招待我们吃鳗鱼饭吗?”元太依然没有放弃他的最爱。
“这是不可能的元太君,你难道要在全国观众的面前展示吃鳗鱼饭吗?”光彦一脸严肃地看着元太:“那样你会把我们侦探团的脸都丢光的!”
“诶?会有电视台的人和摄像机吗?”步美的大眼睛中星星连闪。
“会有吧?毕竟我们可是在二十一世纪复活的少年侦探团呢!”光彦满怀自豪地挺起胸膛道。
“咦?真由人呢?”柯南扭头看了看周围,发现少了一个人,不由得问道。
“真由的话,一放学就被人接走了,最近她家里好像对她看管得很严呢。”仔细想了想,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脑海中不知何时,已经无法检索出那个名为“真嗣”的男人的相貌了。
嘛,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爷爷……
“啊?那一会儿的采访她也不来了吗?”
“真可惜。”
光彦和步美闻言对视一眼,齐齐发出了一声失望的叹息。
“那咱们就按照约定,半小时以后在这里集合哦!谁也不许迟到!知道了吗!”待得大家走到路口,元太一脸严肃地对众人
强调道。
“元太君才是,可别一不小心,就搞错时间了!”光彦撇着嘴反驳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柯南、明辉同学、小哀,一会儿见。”
眼见着步美朝我们挥了挥手,与元太和光彦各自散去,我不禁叹了口气,看向远方的落日。
在二十一世纪复活的少年侦探团……吗?
“怎么了?”柯南奇怪地看向我。
“估计是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游戏了吧?”小哀永远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
“嗯,我在想,如果弘树现在还活着就好了。”我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如果那个人还在,这个世界说不定会变得更加有趣一些……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提到弘树,柯南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即便更正了自己的说法:“是这个世界留给他的,唯一的选项。”
弘树的游戏叫做“茧”,这个世界又何尝不是一个叫做“茧”的游戏呢?
柯南也好,我也好,小哀也好,大家又有谁没和弘树做着一样的梦,期望着能有一艘“诺亚方舟”载着自己和亲人,逃离这个荒谬的世界呢?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方便的东西。
“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悲春伤秋的,也不害臊的么?”小哀鄙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冬日冰霜一般的寒意,将我和柯南刚刚兴起的一点愁绪冲得一干二净。
“与其沉浸在过去中不可自拔,你们还不如想一想,等一下采访结束,如果那个人真的将报道写出来,你们该怎么办才好?如果那个人真的很有名的话。”
小哀在“很有名”三个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让我和柯南面面相觑,我想了想,对着小哀竖起了大拇指,自信地一笑:“没问题!”
“你想做什么?!”柯南警觉地看着我。
“只要过后将那个报社的网站数据全都黑掉就可以了啊,完全没问题!从技术上来说,也不存在任何难度。”我向柯南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问题大了!那是犯法的!”柯南大声反对道。
“那干掉报社的主编?”
“那是犯罪!”
“那就只好干掉那个主笔了。”
“我要报警了!”
“你还真是难缠诶……”看着柯南认真的眼神,我知道,这家伙说的报警,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好吧,我承认,我也不完全只是在开玩笑。
“你们两个要耍活宝我不反对,不过你们如果再不回去换衣服,一会儿就来不及回来集合了,到时候小岛君说不定又要埋怨你们了,去,去。”小哀用一脸嫌弃一般地冲我和柯南甩着手,赶我和柯南回去,就像是在打掉衣服上的虫子一般。
“哦,也是,那我们也回去了,”我看了一眼表,一把扯过柯南的衣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报道的事你不用担心,反正采访的主题是侦探团而不是这家伙,只要他不作死主动跳出来,不会有人通过这种小文章注意到这家伙的。”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你哥哥,你能不能尊重下我?”
“那只是假装的设定吧?真受不了你……”
“不要拽我的衣领!皱了的话小兰会唠叨的!”
“知道知道。”
……
回去放下书包,我和柯南简单地换了一身便服,便一同走出了事务所,路上,我一边同柯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边思考着公司的事。
从事务所道约定集合的十字路口,一共也就十分钟的路,宣传选举的竞选车来回地从我和柯南的身边经过了四次,大喇叭不停地喊着“请支持”,简直烦死个人,搞得我心头烦躁不堪。
原本就不甚明朗的思路,被大喇叭一搅和,变得更加混沌了起来。
那个千头顺司到底为什么来找我们麻烦啊?为了竞选?
如果是那样,他现在来搞这么蹩脚的勒索游戏,岂不是主动给对手送上把柄?
难道是真的缺钱?不不不,只要不是傻子,基本上都会明白,这种“强抢”的方式是绝对搞不到钱的。
难道说,那个千头顺司,实际上是个蠢货吗?
“喂喂!”
“嗯……啊?”思绪被眼前晃动的手强行扯回,我转过头,疑问地看向柯南。
“从刚才开始,就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呐,柯南,之前在波阿罗发生的那起丢手机的案子,你还记得吧?”一直有一只叫着“选举”的苍蝇在我的耳边来回飞,我不禁想起了之前在事务所楼下的咖啡厅波阿罗中发生的一个案子,出声向柯南问道。
“当然记得,不就是那个手机里暗藏贿选黑账密码的手机吗?怎么了?”柯南不解地看着我。
“你说……一个人明知道有的事不能做,却还是明知故犯,这是为什么呢?”我有些自言自语地呢喃着问道。
那个千头顺司出自政治家族,如果说他只是个纯粹的演员,对于竞选这种事,不知道哪里是禁忌的话,打死我都不信。
日本的民众一向对政治人物的丑闻十分敏感,贿选、胁迫、暴力、甚至私生活不检点,只要在竞选时期沾上一点点,绝对会引起选票的巨大波动,就算是完全无辜的参选者,沾上这种事之后再洗清冤屈,也完全是得不偿失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就算事后千头顺司开除了手下的保镖,撇清了关系,这种事一旦曝光,他也是绝对讨不了好的,钱再多都没用。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
人类是本能的利己动物,这个千头顺司很明显违背了这一点,他的动作完全不符合常理。
“明知不能做却偏要去做?那种事,只有一种理由能够解释吧。”柯南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看向我
“那就是,当这件事的获利大于风险的时候。”
“获利大于风险?如果没有获利呢?”我仔细地想了一下,却还是想不出千头顺司的动机,总感觉推理中似乎缺少了关键的一环。
“那样的话只有一种情况,就是这个人追求的好处,你只是没找到,而不是没有。”柯南斩钉截铁地说道。
有道理。
听了柯南的话,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