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身边,一个亲随拱手:“黄信将军新纳了一房小妾,说是在怡红楼摆了宴席,将青州行伍里面的牌面都请了过去。”
“呵呵。现在该叫潇湘馆了。这般粗鄙武夫。”
慕容彦达心中怒极。
他怎会没有察觉因为自己苛责秦明,黄信这帮人的心中怨气。
但他就是要强杀这鸡,给这帮人看看。也好建立军中威信,拿捏这帮丘八,好待当朝北事发动,能有一支自己说得上话的军队,帮自己争功。
哪曾想,这帮人非但不懂他良苦用心!现在居然背着他私下串联。
【真是该死!】
慕容彦达也曾听说过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故事,知其被大名府上下军头联手架空。私底他也是嘲笑梁中书废物。
如今他为了避免这等局面,心中思考不停,如何对这般粗鄙武夫拉打分化。
他一边思量,一边看着底下普通士卒。心理评估打扫青州武官的可行性。
他发现这普通士卒,练得还行。
没有将官,这帮士卒维持台下这般多人秩序,未见有多大混乱。
这么多时间,只有刚刚才有点点混乱,且是很快过去。
亲随也禀告了。是法场东边来了一波乞丐,强要挤到前面观看,才引发了纠纷。
慕容彦达心中却想的是:
【想来这般武官一个不留应该也行!却是该死!】
就在慕容彦达心思转过之时,法场西边又来了一群行走江湖,耍枪弄棒的把戏人。也要强行挤入观看热闹。
底下士卒不许。两边正闹将起来。一时间平息不下。
慕容彦达揉揉眉心。怎的这帮士卒连这点骚乱都摁不下,定是这帮军头和底下丘八串联起来了,因而兵卒不肯出力,纪律涣散,才使这般混乱。
想到要处理这上下串联,他心下一阵烦躁,却是想着:
【该死!该死!这青州兵上下都不能用了。需得寻个由头清洗一遍!】
刚巧又有一伙枣贩推得几辆大车,从市曹南边来,想要运过到北边去,因为法场正在十字路口,挡着他们路。他们强要过去,也被士卒拦下。
一时间,这法场南边,西边,同时闹起来。
慕容彦达冷笑一声,他知道百姓不省心,没想到却是这般不省心,杀个头有甚好看。
搅得这般法场,竟然容不下他安心喝茶的情绪。
【怎地一个两个,上上下下,都这般不懂规矩!不识数!不听话!】
【真是通通该死!】
就在这时,北边刚好叕来了一队挑担子的挑夫。
也是要穿过法场往对面走。却是从北走到南。
这帮挑夫口中还是呼喝不停,说是要送给知府家的货,让士卒别拦下。好尽快送货到知府府上。
慕容彦达听说是给自己府上送货,
他哪里知道府中是谁,订的这般多货物。
但既是自己家的,他便找了一个亲随,让其传了命令,“闪开道路,让那帮挑夫过去。”
就在挑夫走到街心时候,慕容彦达,听得近前一声呼喝。
“狗官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