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你啥时候回来的啊?”筑吉啇还装,一点都没影响脸上笑开了花儿,丑菊。伸手要拉骆平阳进屋,恨不得,总之就是失态失准的很。还有没有个老丈人的样儿?
骆平阳坐下后,淡淡一笑:“回来一个星期,又
写了几百块钱的。”
只能说这么多了。说再多也没有人懂。
筑小苗隔着篱箔子眼泪都憋出来了,委屈,心慌,还有欣喜,一下子放松的感觉,就是想哭。又不敢哭出细声儿。
筑吉啇则是卡住的感觉,呃,不知道该咋说。
这个女婿是会写钱的。哦,写文章挣钱。
BJ就一封信一封信的寄来,每年回来过年都寄。大家都知道。有人知道了,筑吉啇家也就知道了。好像所有人都是专门向筑吉啇家打开信息通道,单向的。友善而诡异的笑容,磁性而诱惑的声调,随时准备播送相关动态,反正看起来是这样的。
听说了骆平阳回来了。然后又不说了,也没有人提起了。筑吉啇的脑子里,新房子,自行车,大学生,戴手表,几个意象反复播放。可是,又不好老丈人主动去上门探望,那传出去不好听。
筑小苗这几天也不安稳。老两口都是看在了眼里,很清楚小闺女是为了啥,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叽叽咕咕,说是骆平阳以后肯定会在BJ找个城里人,筑吉啇肯定是老母猪叼了个猪尿泡儿,瞎喜欢一场。
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因为,筑吉啇两口子也是心里不踏实了。
吁——,总算是,这下可以放心了。
这不,人不是来了吗?来了就好啊,啥事儿都不用担心了不是?不是咱非要巴结谁,问题是,自己家是个女孩儿啊,这说好好的亲事,半道儿黄了,别管是谁不要谁了,人家不会说咱家闺女眼眶子高,只会说骆平阳他嫌弃了咱,好说不好听啊!
老脸挂不住是不是?
一家人还咋出门儿?咋能跟人家说的清楚?
好了!骆平阳他没忘了过来一趟,也没有嫌弃咱家闺女,进门还问小苗呆家没呢,来了还带着东西呢,跟以前一样啥都没变呢。刚刚不是说了吗,他有任务了,BJ都来信催他了,回来这几天就写了几百块,这是闹着玩儿的?
咳咳,嗯,搁这儿吃饭!
筑吉啇吼了一声:“小苗她娘,快去杀鸡啊,还有小苗也是的,来客(qie)了也不出来吭一声儿,去叫你二哥回来,骑车子打酒去!别磨叽啦,听见了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