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坏了!”
朱贤躺在床上,全身瘫软,目光呆滞,嘴角流下了象征着智慧的水珠。
朱贤本是二十一世纪青年,意外魂穿到这副躯体上。他刚刚接收完原主的记忆,那股二十多年庞杂的记忆冲击他的大脑,一度将他变成智障。
嘴角那象征着看破红尘、神游太虚的水珠便是明证。
待记忆彻底被消化后,朱贤才明白现在的一切。魂穿的这个人也叫朱贤,本是一名家境贫寒,父母双亡的穷书生。靠着自己的努力,十年寒窗苦读,年纪轻轻便登榜题名,高中皇榜。
如此年轻的进士,本应有着大好前程,却奈何放榜那天下起的倾盆大雨。错过了榜下捉婿环节的朱贤,一没背景、二没余财,被打发到这阳谷县做了一个七品知县。
宛如流放一般。
为何说是流放?
却是当今天下,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以至贼寇四起。偏偏阳谷县就在匪寇窝里,四面八方到处都有人落草。
这些草寇七零八落,人数不多。但偏偏又剿之不尽,时不时占住交通要道拦路抢劫,更兼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阳谷县前几任县令大考次次垫底。有点背景的都调走了,没背景的就同流合污,收刮民脂民膏。
苛捐杂税太多,百姓活不下去就落草为寇。贼寇太多影响官员大考,于是官员变本加厉收刮钱财行贿,企图调离。
如此往复循环,这一带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流放地。
朱贤被下放到此处为官,基本已经绝了升迁之路。
朱贤是半年前来到这里上任,前几天出县巡视,好巧不巧就遇到一伙刚刚占住景阳冈的贼寇下山借粮。朱贤虽然在手下官兵拼死保护下逃了出来,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何时见过这种乱军厮杀的场景?
朱贤回来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
手下新任命的都头,打虎英雄武松见了,当即点起二三十人杀去景阳冈,至今未归。
朱贤在床上躺了三天,竟生生吓死。
这才便宜了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与他同名同姓的朱贤。
整理完所有记忆,朱贤擦去嘴角的水珠,喃喃道:“老兄您慢走,兄弟我也是身不由己,占了您的身体。要怪也只能怪贼老天。你说我在二十一世纪生活的好好的,它怎么一声不响就把我拉到这里来?”
朱贤念叨着,他本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敬鬼神而远之。却偏偏遇到这种只存在于小说话本中的事。
莫非那鬼神之说,是真实存在的?
想到这里,朱贤一拍脑门,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挥去。
既来之则安之,管它什么怪力乱神,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默默承受。
朱贤想着,一股睡意袭来。他大脑刚接受了另一个人二十多年的记忆,此刻放松下来,竟一刻也支撑不住,直接昏睡过去。
……
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