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不欲生,无数只虫子在啃食着她的心,血淋淋的,空洞一片。
“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软软猛地抬眼,喃喃道,“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妈…。”
“我必须要回去,必须回去。”
母亲微怔:“你要做…什麼呢?”
软软闭了闭眼。
她不知该说什么。
她不敢面对母亲那双浮动的忧伤的眸子,也不敢回眸去看那残忍的、鲜血淋漓的过往。
她只能把自个儿牢牢锁在一个小笼子里,里面很黑,暗无天日。
他们都为那些孩子惋惜。
可罪魁祸首还好好儿地活着,听说儿孙膝绕,享尽天伦之乐。
凭什么凭什么啊!
母亲见她面若疯癫,心头一跳,抹泪儿道:“囡囡,莫要再让忧心了…!”
软软猛怔,心知母亲是以为她要发疯是,就是要发疯。
这世上就该有一个疯子,大笑着撕碎所有的黑。
…
“孟警官,”软软瞧着一身制服的少年,笑眯眯摇手儿打招呼,“早安。”
少年面色一沉,怒冲冲开口道:“你又来做什么?警局也是你来逛街的地方儿?”
“你不答应我,”软软懒洋洋儿托腮,水润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便每日来骚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