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的想法可谓不谋而合。

坤宁接着说，“不过三哥我有个条件，你得先答应下来，我们再说下一步行程。”张叔平点了点头，坤宁顿了顿咬着牙说，“不管出现多特殊的情况，再不要把学费借出去了。”“这也是我的想法。”“别想法不想法的，答应下来；如果再出现相类似的情况，我要翻脸，不要说我不给你面子。”“好的，我答应你，天塌下来也不将学费出借出去。”

张叔平接着解释道：“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从沙窝的那些劫.匪手里抢夺我们的发菜时候，是动了手的，同和平、湖平、臻平可以算是同进退的兄弟，和平遇上这样的事情，不能不帮，都说和平是家里的宝贝蛋蛋子，惯坏了，我看在父母的事情上，和平是靠谱的；再就是挖獾猪的时候，我好像被骇了一下，心里有了顾忌，觉得拿这钱当学费感觉不好，也不想让家里人花这笔钱，索性成全了和平，添上救他老爹的去，也是个善事。”

这样一讲，坤宁就清楚了，否则她的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接下来烧火鏊子备干粮，常用药要备上一些，山里不比戈壁滩，气候湿冷多变，容易生病，还要给小红马挂掌。这事想起来有点晚了，应该今天应该让他们在大川挂掌，明天自己还得跑一趟乡上的铁匠铺。

同老妈再次提进山的事，老妈当然是乐意的：只要你们去努力，去挣钱，怎么都好说，支持，也开始备干粮；也让二哥提前给羊主儿再打一遍招呼，都是应有之义。

出门的人一般都要起个大早，趁着天凉好赶路。鸡叫二遍的时候，老妈就在窗户外面叫了，这时候是睡意正浓的时候，也就早上三点左右吧，知道老妈打了提前量，再眯一会，再眯一会起，这一眯鸡又叫了，鸡叫三遍东方动，站在院子里看，对面大咀子梁上露出了鱼肚白，鱼肚白是个什么概念，暗青与白色之间的过渡色，将白未白，将亮未亮。

张叔平就着凉开水吃了点冷馍馍。二哥早已牵出了小红马，先在马背上垫了一块毛毡，再备上鞍鞯，二哥有点担心：“能不能成，小红马驯完以后没有骑过。”

张叔平说：“没问题。小红马很乖的，试一试，牠让我骑我就骑，不让我骑，我就不骑。”话是这么说，张叔平打定主意要将小红马调下来，如果家里有事情，倒时可以骑一骑小红马。

等着出了庄子避过人，在一处草滩滩上，张叔平先是给小红马喂了一块馍馍，挠了挠小红马的耳朵脖子，扶着马鞍试了试，小红马只是低了低头，倒着前蹄，感觉情绪很平稳：“小红马，不让骑我们就不骑，你可不要尥蹶子。”小红马摆了摆头，“咴尔咴儿”地叫了两声，似乎是说你快点，罗里吧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