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童百熊,上官云等和东方不败都甚熟悉,这声音确然是他,只是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却又不像是开玩笑。各人面面相觑,尽皆骇异,便是秦正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感觉十分膈应难受。
杨莲亭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
房内那人忽地尖声道:“有谁这样大胆,敢欺侮你?是任我行么?你叫他进来?”
任我行听他一句话便料到是自己,不由暗赞他才智,做个手势,与众人示意,随即便忽的一掌,隔空将那屏风扫开。
却见屏风之后的亭舍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东首一张梳妆台畔的锦塌上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首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抬起头来,脸有惊诧之色。
然其脸上惊诧神态,却又远不如任我行,向问天,童百熊,上官云和凌虚等人之甚。
除了令狐冲,秦正,冲虚,凌虚外,其他人都认得这人便是夺取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余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样式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是穿在任盈盈这般少女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这样一位惊天动地,威震当世的武林怪杰,竟然躲在闺室内刺绣!
任我行本来满腔怒火,这时却也忍不住嘲笑,喝道:“东方不败,你在装疯吗?”
东方不败尖声道:“果然是任教主,你终于来了!莲弟,你...你...怎么了,是给他打伤了吗?”扑到杨莲亭身旁,把他抱了起来,轻轻放在锦塌上。
脸上一副爱怜无限的神情,连问:“疼得厉害吗?”又道:“只是断了腿骨,不要紧的,你放心好啦,我立刻给你接好。”
慢慢给他除了鞋袜,拉过巡的喷香的绣被,盖在他身上,便似一个贤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众人不由得相顾骇然,人人想笑,只是这情状太过诡异,却又笑不出来。
珠帘锦帷,富丽灿烂的绣亭内,竟充满了阴森森的妖氛鬼气。
东方不败从身边摸出一块绿绸手帕,缓缓替杨莲亭拭去额头的汗水和泥污。
杨莲亭怒道:“大敌当前,你跟我这般婆婆妈妈干甚么?你能打发得了敌人,再跟我亲热不迟。”
东方不败微笑道:“是,是!你别生气,腿上疼的厉害,是不是?真叫人心疼。”
如此怪事,任我行,令狐冲,童百熊等从所未闻。男风娈童固然偶有传言,但东方不败以堂堂神教教主,竟会甘扮女子,自居妾妇?此人定然是疯了。
杨莲亭对他说话,声色俱厉,他却十分的“温柔娴熟”,人人既感奇怪,又有些恶心!
童百熊忍不住踏步上前,叫道:“东方兄弟,你....到底在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