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抖手,换个方式把点点抱紧,紧随不语身后走进了石门夹缝之中,其余队员陆续鱼贯而入。路径转到巨岩背面之后,一通笔直。深处此间,感觉裂缝中除了气流转动很快之外,再没有其他可以值得商榷的地方。
两壁还是漆黑得如同刷过一层浓墨一般,头顶尽是尖削咬合的石笋,底下与人等高的路径沿线,却十分的平整,地面散落著无数的碎石。满壁丝丝的直冒冷气,那穹顶完全跟黑暗融为一体,不知其颠在于何处。
身后的安洁提醒道:“千万要谨慎行事,提防那道能蛊惑人心智的声音,点点游梦感应万不是毫无来由的神魂离身那么简单。”
由于裂缝内十分狭窄,两人并列而行都难以施行,所以我们的头盔灯即便顺裂缝照射,也难将前方地带彻底照亮,光线射不到两丈开外便被黑暗笼罩消失了。
幸好这条裂缝并不是特别深,约莫摸寻了三分多钟的时间,大家便都从里面脱身,进到一间巨大的长方形古洞里面。
站一块石板高台上,大家分散队列,将头盔灯的光线辐射向前方,又都取出聚光手电筒,几条光柱划破黑暗,余光散发,将古洞内映上一层通明的白光。
见到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古洞,葫芦不禁自言自语说出声来:“老默果然是个鬼才,地藏移位算得分毫不差,山谷的尽头真的是一座祭祀宫殿。”
众人无不被这座古洞的气象所震撼,尽已瞠目结舌,言语不遂。这是一座经过人工雕琢的古洞,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满壁尽是高大的神鬼妖魔浮雕。这些浮雕形象特别罕见,全身尽墨,面目狰狞,耳垂斗大的环佩,它们大都半显肉身,露出鼓曲的筋骨以及健肌,着装也都稀奇古怪,似盔甲又似皮胄。
它们几乎就站立在地面上,与数丈高的古洞齐头并立,若有所觉的纷纷低著头,双目或者三目均向下俯视,张牙舞爪的格外吓人。
古洞环壁由三道石级,每层石级都有半米来高,古人大概是因地制宜,将山洞内的岩石开采雕琢成石条,休整铺砌出宫殿的结构,地面均是铺了一层石板,显得格外的平整。
地面上栽立著许多打磨平整的石柱,黑压压一片。每一棵石柱左右各生出骷髅头形的旁枝,骷髅石雕雕刻得极尽阴鸷,就如趴在柱子上的恶鬼一般,它们从口中吐出带钩刺的舌头,每一个舌头末梢都刷著婴臂般粗细的铁链,以铁链把所有的石柱栓成数道圆圈,把一块方形巨石围护在中心。
不语指了指下方其中一根方形石柱,悄声对我说:“默默,是瘗字文。”
古洞的地面向前方稍微倾斜,中央被数以百计的林立石柱划分为三个高低不一的“回字形”区域。那些石柱约莫有丈余高,两个人合抱那般粗细,通体雕刻满瘗字文,而石柱的顶端赫然雕琢著一个斗大的人形头颅石像。
看到瘗字文,我也小有意外之喜,当初在瘞魔神殿,我们才发现了五十字瘗字文有一字不存在,原以为后面二十九字瘗字文,由于我们疏忽错失了,想不到剩余的瘗字文在骷嶻米尔之内。
我失落的说:“确实是瘗字文,可惜世事无常,尚子远离尘世,天下恐怕再也无人能翻译出,这剩余的二十九字瘗字文了。”
安洁见我神思异迁,便对我说:“许默,我之前对你说过,你对尚子小妹的不幸遭遇耿耿于怀,心有执念未了,你当时还矢口否认,现在不打自招了。不过,许默,尚子小妹遇难绝不是你造成的,你何苦还放不下呢。”
安娜贝拉也启口安慰道:“默默,你别难过了,尚子小妹泉下有知,知道你心里一直挂念著她,她一定会很开心。”
我怕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那还不把我给肉麻得鸡皮疙瘩掉地,体无完肤,于是急忙岔开话题:“哈……骷嶻米尔的格局形势都被我算得精准无误,震撼到在场各位了吧。我敢断言,我许默高大伟岸、玉树临风、英气挺拔的身姿,此时此刻就深深烙印在了两位安老板的脑海中,从此以后都挥之不去了。”
葫芦却不是时候的拿我寻开心,笑著说:“老默,你可真是没羞没臊的,还挺自信。就你那比安娜贝拉女同志还长、遮耳欲披肩的青丝,看上去要多颓废就有多颓废,简直萎靡不振,还有点猥琐的样子,何来的英气之说。”
我正想反击他说,年轻人血气方刚,稍微有那么点臭美也无伤大雅,看你把我说的跟猴三似的。可话还没说出口,宫殿底下的那“回字形”最里层区域突然发出“轰隆”一声怪响,好像有什么重物掉落。
旁边的不语噌地把双管猎枪端平,枪口对准了底下那块从地面上凸起的巨石:“有东西……”
这撼动声远比我们的说话声还要剧烈得多,就连沉睡中的点点都被惊醒,她揉搓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却对我说:“哥哥一点都不谦虚……嘎嘛错错的混蛋。”这小家伙八成边睡还边听我们说话。
这时大家都陷入警备状态,收起聚光手电筒,腾出双手攥紧手中冷热兵器,光以头盔灯照明准备应对出现的凶险。只见那里飘散出滚滚的尘烟,向四周蔓延。片刻之后,待那尘埃落定,却没再发生任何的响动,静得有些压抑。
我把点点放到地上,迅速从不语那里取来装备,手忙脚乱的为她整装一番。
此地怨气极重,阴气旺盛,邪气冲天,莫非是传说中死亡积累的极殇遗宫。极殇遗宫神出鬼没之地,可得留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