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昀笑了笑,把叶芾笑红了脸。
“啊,不许看!”叶芾伸手抢,君子昀手中一沓纸张轻扬,飞了满天。
簌簌落下,一张素色的线稿浮在上头,乍一看,分明是叶芾今日的打扮。
叶芾摸了摸领子,气急了:“你怎么可以偷画我!”
叶芾抓起地上的猪和“自己”,落荒而逃。
池鱼从暗处走来,有些摸不着头脑:“王爷画得挺好的呀,丞相这是咋了?”
君子昀完全没有被戳破心思的尴尬,反而淡淡一笑,一张一张拾起地上的稿子来。
池鱼见状,连忙蹲下帮忙捡。
叶芾回到相府,将画堆到了书桌上,就对着拿盆小草发呆。
屋中有淡淡的檀香,幽幽进到鼻中,安抚着叶芾慌乱不已的心。
这时惊蛰恰好从外面走进来,还带了晚膳摆到桌上:“相爷一定没吃饭吧。”
叶芾忙着扒拉碗筷的时间,惊蛰将桌上的内容瞟完了。
一副黑白图,简单的几笔勾勒出叶芾的样貌,淡雅清秀,笑容明媚。
“相爷,你画自己倒是神韵皆显。”惊蛰看着画说道,对比了旁边的猪头。
“!”叶芾无话,草草吃了晚饭就睡下了。
第二天,该是徐庆之的义利之辩了。
叶芾四下瞟了瞟,没看到文忆了。
对着旁边的君子昀递了个眼神:“你的文姑娘没来诶。”
“怎么,丞相喜欢?”
“并没有。”叶芾一脸冷漠,看着众人开场了。
经过“君子之道”的争锋,大多数人跃跃欲试,偶尔遇到刁难的叶芾等人发问,也显得激动不已。
许多人都把缙云会当做一次学习机会。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第二个问题抛出来了,众人开始结合着阐述。
“君子对与金钱的淡泊,是他高远志向的一种体现,若是汲汲于富贵之中,便沦为池沼一类,难以修养身性。”
“古来重义轻利,将重情重义视为正统,而将谋财谋利视为低下学问,士农工商亦有明确的体现。”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并不是不能有利。我们生老病死需要钱财,读书学问也需要钱财,怎能把钱财简单的视作粪土呢?”
……
众人各抒己见,叶芾几人偶尔发一问,引领话题进入高潮。
之后的莫临渊提出“虚实之境”,叶芾的“智愚之别”,君子昀的“男女之情”,缙云会接近尾声了,却也迎来了最高潮。
苏砺依照叶芾的话,最后也出场亮了相。
前面几位优秀的,诸如齐诵,路贰,谢部,傅山,文忆,蒋婴,伏咎安,也在最后出现。
“啊,终于是最后一天了!”叶芾用晚膳后出了相府门,对着“新鲜出炉”的热烈朝阳伸了伸懒腰,扶狄在等她上车了。
抱着怀里厚厚的一沓稿子,叶芾揉了揉眼,景阳王府的马车缓缓驶过来,停在叶芾面前。
“景阳王早呀。”叶芾掀了帘子钻进去,朝着帘外吩咐,“扶狄,今天放你假了。”
叶芾理了理衣裳,端正的坐在君子昀对面。
这人今天怎得如此主动?君子昀看了看叶芾,没看出异样。
一时沉默。
叶芾终是忍不住,颇有央求的意味:“君子昀,你家老师怎么还没来,今天有他戏份耶?”
每每有言子臻出现,叶芾必定是要寻君子昀做挡箭牌的。
君子昀算是知道了叶芾今日异常行为的根源,笑了笑,不予回答。
至于言子臻嘛,自然是准备着与叶芾一较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