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那边,庄晓瑜上去奉茶,余相顾注意到只有她一个人,于是询问叶芾去向。
“丞相在后院呢,我刚才去厨房忙活了。”
“后院……遭了!”余相顾起身,匆匆朝后院跑去。
后院与家中老太爷的院子连通。
余相顾到时,老妪正狠厉笑着,要对叶芾发起第二轮攻击。
余相顾不会武,冲过去硬生生扛下车轮的冲击,将叶芾护在前面。
庄衡赶来时,便看到这场面,蔡氏狂笑着,还在驱使手中的轮椅,一下一下撞着余相顾。
庄衡过来牵过蔡氏的手,轻声安抚着:“母亲,母亲,她不是仆人。”
蔡氏忽而停住了笑,看着自己的儿子,竟呜咽着哭起来,像在告状,又像委屈。
余相顾连忙将叶芾抱起来,放到一边,掀开衣服露出淤青了的的小腿,亲自给她擦药包扎,绝不让大夫插手。
庄衡和庄晓瑜将一切看在眼里,父女对望了一眼。
“家母神志有损,冲撞了丞相,还请丞相宽恕!”
“无碍,是本相误闯了。”叶芾淡淡开口,又望向余相顾弓着的身子,“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余相顾抬起头来,望了望叶芾素净苍白的脸,笑了笑,“我没事。”
没事才怪,被蔡氏那样子撞了几下,叶芾使坏地在余相顾腰间按下去,余相顾立刻疼得一掣,躲了躲,却还是不吭声。
“淤青了吧!”
叶芾气,撩起余相顾的衣服,吩咐旁边的惊蛰:“帮我按住斯文柔弱的余府尹!”
惊蛰站着,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行,那就有劳大夫替余某看看了。”
余相顾推开叶芾刚包扎好的手,走到一旁褪下外袍,趴在案上让大夫查看伤势。
腰间一圈红的青的,还有些渗着红点淤血。
庄晓瑜见状也不避讳,眼圈红了红。
叶芾看着大夫给余相顾处理伤,擦了药。
庄衡很自责,但叶芾明显的没放在心上,让他心头有些梗呀。
“丞相,真的抱歉,庄某招待不周。”
“庄老爷客气了。”叶芾微微笑着,“本相有一事想麻烦你呢。”
“丞相请说,庄某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
“倒不是难事。”叶芾看着余相顾,“听说京兆尹最近在处理京城里大量涌入的流民。”
“都是些遭灾遭难无可谋生的人,都朝着京城涌来,存在许大的隐患。”余相顾解释着。
“喔,那陛下和群臣的意思是?”
“驱逐,全部驱逐。”
叶芾闻言笑了笑:“真是不给穷人活路呀。禹京是禹国国都,若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怕是说不过去。因为一些存在的隐患,就置数千数万的流民于不顾?”
“唉,难两全呐。”
听了半天,庄衡也明白了大概,试探着问:“是否需要庄某出些钱财。若是如此,大可吩咐,庄家在皇城底下受尽荫庇,理当有所回报。”
“非也。”叶芾站起身,在堂中晃着,轻言道,“不需要庄老爷出钱。流民缺的,不是钱。”
“那?”
“听惊蛰说庄家生意涉及盛广,尤其在茶叶和布匹方面。那在采集原料、运输货物、晾晒等等方面一定需要很多工人。如果,朝廷给你们扩张生意,你们需不需要招工呢?”
“嗯。”庄衡和余相顾皆点了点头。
叶芾见状自信一笑:“恰好,本相在庄府附近有大片地皮。”
这个嘛,自然是惊蛰在掌管。
“我还恰好知晓,庄小姐正在准备一个大的生意呢!如果可以,咱们来个官商互利呀。”
庄晓瑜闻言抬头,看着叶芾眸中的深意:“民女不知丞相在说什么。”
叶芾闻言也不恼,似狐狸般狡黠一笑:“那这个事情,暂且搁置吧。余相顾,将流民安置到我郊外的空置房中。庄小姐,想好了的话,再找我们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