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我是朱棣,你们可以叫我老四,我现在很慌。
我死后,天上有个声音告诉我,让我回到秦朝帮助大哥附体的扶苏继位,就能回到自己刚刚靖难成功的时间线,再活一世。
而我现在,就在蒙恬体内。
“将军!将军!太好了,公子命人挂了那阉狗,明日就要祭旗嘞!”
朱棣抬眼看去,帐外冲进来一身穿普通兵卒服饰的年轻人。
其口中高声喊叫着,身体姿态也有些散乱,噗通摔倒在地上,又仓促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尘土,傻傻笑着。
这人正看着自己的将军端坐在席子上,吊着一副死气沉沉的眉眼,嘴唇边上的胡子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朱棣缓缓吐出口气,将体内蒙恬的记忆融汇于心,记得这人名字,道:
“王恂,大军之内不可慌忙,以后误了事可不好。本将问你,公子现在何处?”
王恂听了话,便急忙拾掇起来,拍打平整衣服,起身肃然答道:
“回禀将军,公子已经在来中军大帐的路上。将军果然料事如神,提前安排好了军士辅助,把那阉狗和大军隔开,免得那狗东西用诏书惑乱人心。如今,公子一声令下,就把那腌臜玩意制服。”
又抬头瞧了一眼面如苦瓜的将军,压低了语气,阴恻恻开口:
“咦?将军,您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您大可不必忧虑,之前那阉狗拿着诏书在军营内的时候,还有机会煽动其他裨将,割裂我大军势力。如今大局已定,那诏书也被公子亲自烧了。”
“那阉狗被挂在旗杆上,那些丑陋物事骚气得很,压根没人敢去惹得一身骚哩。”
朱棣听罢,只是不说话。
他的眉毛像是两条绳子一般拧在一起,额头上的抬头纹紧巴巴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到!”
帐外传来呼声,门帘被拉开,噗嚓一声,外面的阳光就照了进来。
朱棣看去,一步一步、那个记忆中的身影逐渐重合在走进来的人身上。
这面目是扶苏的面目,但是那眼睛,老四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急忙道:
“王恂,传令各部肃整军纪,加强防务,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诺!”
王恂快步跑出,又对着公子行礼,神色多有欣喜。
厚重的帘幕重新被合起,黑暗又一次占据了帐内的空间,仅剩下二人相互对视。
一种奇怪的气氛蔓延起来,朱标则打量着这位后世的大明皇帝,五征漠北、御驾出征的军事人才。
看起来有点眼熟,不应该啊?
自己死的时候,允炆那孩子都还未成年。
嗯,一定是血脉之间的联系,跨越了灵魂和时间的阻隔。既然是自己的孙子,自己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正常!
朱标露出笑意,快步走上前去,揽住老四的手,拉着他亲切地坐在席子上:
“看来你是在蒙将军体内,这却省去了不少麻烦!”
“你做的好啊,那神明曾提及,你在后世五征漠北,把黄金大帐硬生生地打成了割裂的数个草原部落,为我大明一朝削减了隐患。”
老四的手莫名奇妙抽抽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手拔出来。
看着表现,好像大哥还不清楚自己是谁?
忍住,不要慌,再听听!
朱标接着言道:
“唉,我大明十六位皇帝,二百七十六年时光,也算是大半个汉朝的时间。后辈子孙大概多有难处,也有悖逆之举。但你是我大明第三任皇帝,想来一生功绩不错。允炆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