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烟本以为他说一顿就完了,没想到还要惊动学校,哭丧着脸说:“老师下班了,回家睡觉了……”想混过去。那人说:“这都多晚了,我还不知道老师下班了?打电话叫过来!”
苏慕烟一身的冷汗都吓出来了,又推辞:“我没有老师的手机号码……”那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便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在这呆着。等老师或家长领你回去。”苏慕烟无计可施,只得先走出劳童清舒商量怎么办。
童清舒直骂她笨,“不就给宋子文打个电话吗!他只要打个电话和这里的人说一声,咱们不就没事了!举手之劳而已,有什么呀!还是你真想待在警察局过或是惊动学校?”一旦惊动学校,苏慕烟肯定得通报批评。
童清舒见苏慕烟犹低着头不说话,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翻到宋子文的号码,问:“这个是不是?”按下通话键。
苏慕烟忙抢,说:“再想想办法,又不是多大的事,求求人家说不定就放了咱们。不是还有其他朋友吗,干嘛非得找他呀!”
话还未说完,手机已经通了,“喂,苏慕烟吗?什么事?”宋子文想不到苏慕烟会主动给他电话。
童清舒快速说:“苏慕烟出麻烦了,现在在警察局。”然后把手机递给苏慕烟。苏慕烟一阵头疼,又没办法,只好接起来,“喂”
宋子文问:“出什么事了?有没有受伤?”苏慕烟,见童清舒在一边催她赶紧说,只好懦懦的提出要求,请他给警察局打个电话,说说情。
宋子文说:“他们领导现在不在,就算我打电话也没用。这样吧,我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驱车径直来到警察局。
不到二十分钟,宋子文就来了。警察局的人问他和苏慕烟什么关系,苏慕烟张口就说:“这是我叔叔。”警察局的人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请家长么?那警员一听是家长,只教训了一顿,就放行了。
宋子文一听,当场愣了一下,抬头看苏慕烟,半晌只好苦笑,办了手续,领着她出来。童清舒早回她男朋友那去了。
宋子文问她:“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叔叔?这样的谎你也敢撒?”自己年纪就真的有那么大?这是最让他气不过的。
苏慕烟没什么表情的说:“人家不是相信了吗!”宋子文看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十分不快,却发泄不得。这才发现她剪了头发,说:“哦什么时候剪了头发?挺好看的。”
苏慕烟也没搭理他,只说:“今天的事很感谢你。我先走了。”
宋子文拉住她:“大半的,你去哪?”闹了这么大半天,宿舍门早关了。
苏慕烟踌躇了一下,宋子文当下说:“走吧,回我那里将就一下。明天再回校。”苏慕烟甩手就赚她还没笨到这个程度,自动送上门去。什么地方不能挨一呀。
宋子文忙问:“你去哪?”苏慕烟回头说去网吧刷。走了几步,一摸口袋,才想起来,身份证没带,人家不让进。北京这边的网吧管理很严格,没带身份证绝对不让进,至少她去过的都这样。找招待所什么的身上钱又不够。只好愣在当场。
宋子文拖着她说:“放心,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苏慕烟真没地儿可去了,只好跟着他来到城中心的高级住宅区。
宋子文领她进来,房间倒不大,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装修布置自不必说,自然是顶级的,典心单身贵族的套房。见她一件奶白外套脏兮兮的,便问她要不要洗澡。苏慕烟,“不用了,我待到天亮就赚不用麻烦了。”
宋子文见她自从进来就没放松过,便笑说:“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苏慕烟痛快的接上去:“谁知道呢!”把话挑明白了更好,就不用揣着担心了。走到厨房洗了手,问:“有我睡觉的地儿么?没的话就窝沙发好了,地下也行。”
宋子文笑:“我就这么刻薄?你好歹是客。算了,你睡吧,我在书房过一。”苏慕烟也不推辞,说:“这可是你说的,你自己要装绅士可别怪我。”
宋子文哭笑不得,她说话还真直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也不说声谢谢。”苏慕烟本想顶撞间,后来还试乖的小声说了声谢谢。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今天这事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谢谢他。
苏慕烟转了一圈,没发觉有人用的东西,上也没有长头发呀水味什么的,空气很干净,大很舒服,于是将门锁紧,放心的倒头大睡。折腾了大半,又是打架又是对骂的,她还真累着了。
不是宋子文真这么君子,俗话说江山易改,本难移,的本是不会变的,只是他还沉的住气。他要等的时机这不是已经来了么!
一无话。苏慕烟睡的甚是甜,还是宋子文桥把她叫醒的。她揉着眼睛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皱成一团。
可是宋子文看着她,情不自的说:“苏慕烟,为什么你睡了一觉,连脸都不洗,还可以这么漂亮?”当然,因为年轻。
苏慕烟以为他在取笑她,她这个样子她自己看了都嫌弃,瞪了他一眼,拉开门就要走。宋子文跟着身后问:“你不洗漱?”亏他还破天荒下楼去买了早餐。
“不了,先回学校。”苏慕烟弯腰穿鞋子。尽管她尽量大而化之,可是一大早的就见到他还是觉得不舒服,所以不肯多待片刻。
宋子文没法,只好取过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苏慕烟跳出门外,拒绝:“你不要上班?我不要你送,我自己又不是不认识路。”这话说的很直接,很任。
宋子文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半晌,却微笑起来。真是小孩子,敷衍客套的话一句都不愿意多说。
其实不是苏慕烟不会敷衍客套,而是根本没必要对他敷衍客套。跟他这种人,有什客气的。
而宋子文,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苏慕烟对他的不客气。
苏慕烟自从被带进警察局教育一顿后,童清舒再叫她出去玩,她便不肯去了。受此惊吓,老老实实窝在学校念书。
已是十一月底,天气渐寒。苏慕烟从画室出来,天上彤云密布,阴沉沉的,风呼啦啦的刮在脸上,有些疼。她对着镜子一边涂睫毛膏,一边问林墨白:“你看外面会下雨么?”她担心下雨,林墨白来这不方便。
林墨白开玩笑:“不知道,我又不是中央气象局的人,你应该去问他们。”见她难得打扮,问:“你要出去?约会?”
苏慕烟点头,“对呀,有朋友来,出去吃个饭。”今天是她生日,林墨白说要庆祝,她很高兴。苏慕烟一直没有过生日请客吃饭的习宫她觉得生日不也是平常的一天嘛,又没有四十八小时,何必铺张浪费,闹的人尽皆知。可是林墨白总记得,会送她个小礼物什么的。
她问林墨白哪对耳环漂亮,林墨白指了指童清舒送她的那对,说:“你戴大耳环衬脸型。”苏慕烟拣过另外一对,说:“这对也是大的,好炕?”林墨白:“这对耳环样式过时了。”
苏慕烟不听,还是戴上去了。那是去年林墨白送她的,连盒子都小心翼翼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