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烟自从卖了画以后,没了经济压力,不用为钱东奔西赚可谓高枕无忧。绘画热情空前高涨,不分日待在画室,弄的很多人都问她是不是打算做个专职画家。而更好的事是,宋子文自从那天晚上,没再打电话扰过她,看样子在自己这碰了一鼻子灰,不耐烦了。她以为所有荒唐离奇的事情终于落下帷幕。
其实不是宋子文放弃她了,而是打算先将这事冷一冷,过段时间再说。俩人关系闹的这么僵,苏慕烟对他印象很不好,而自己也弄的心浮气躁,灰头土脸的,所以先沉淀沉淀。步步紧逼既然不是办法,那么就放长线钓大鱼。苏慕烟这条人鱼,可不容易上钩,得有点耐心。
前段时间他被苏慕烟弄的手忙脚乱,大失水准。终于认识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怪自己在她身上用错了方法。于是改变策略,静等时机。他决定暂时以静制动,先蛰伏不出。
苏慕烟这些天在学校的生活过的颇惬意,写写生,作作画,早睡早起,作息规律。于是人也跟着滋润了不少,脸上白里透红,皮肤越发好了。童清舒见到她总喜欢捏两把,老追问她用什么化妆品,苏慕烟得意的说什么都不用,她现在连洗面奶都不经常用,谁叫她天生丽质难自弃,童清舒鄙视之余,惟有嫉妒。
唯一痛苦的还是英语,和以前一样的烂,没什么长进。王长喜英语试卷都做了一半了,只能勉强及格,还得是运气好的时候。她十分泄气,觉得自己实在没语言上的天赋。
一日埋头做完一套英语试卷,看着上面一大片的红叉,心首先就凉了。碰巧童清舒来找她,见她郁闷成这样,忙安慰她:“算了算了,不就是什么鸟语嘛!又不出国,学了也没用。我们表演系今天晚上有活动,你去不去看?去的话我给你弄张票。”仗着身高优势,边说还边揉苏慕烟的头发。
苏慕烟闪一边去,大叫:“哎头发乱了!”童清舒嘲笑:“就你那头发,早成鸡窝了,还知道乱呢!还不快去剪!”
苏慕烟抗议:“我才剪的好不好,还不到三个月。”童清舒叫:“三个月都没修头发,亏你说的出来!”
苏慕烟骂:“谁像你,败家!”童清舒新近又换发型了,一头黑亮的直发,染成红,松松的卷起来,刘海往一边扫,微微翘起来,感妖娆,十分惹眼。是在名发廊做的,价钱自然便宜不到哪里去。
童清舒挑了挑滑下来的头发,做了个惑的姿势,挑眉问:“怎么样?漂亮吧!”苏慕烟笑的不行,“你特意来找我就为臭来的?”
童清舒“切”一身,往后一倒,轻轻松松坐在讲台上,“我们学校和中戏呀,传媒呀等几个学校搞了个什么大学生风采展示演出,主要是咱们艺术系的人去充场面,搞的还挺大的,没票还去不了。我可是特意来问你你想不想去哦,我可以要到票。”
苏慕烟不是很感兴趣,“那有什看的呀!还不跟学校组织的晚会一样,唱唱歌呀跳跳舞呀什么的。”何况大晚上的还得出去看,她有些不愿意。,
童清舒,“那水准可大不一样!我们学校表演系和服装系的学生联合搞了个服装发表会,所以整个表演系的生都要去充当儿,为校争光。”亏她打的出“为校争光”这样冠冕堂皇的口号,这可不像童清舒会说的话。
苏慕烟笑,“所以你也要去?然后拉我去当垫背的?”走台有什么稀奇的呀,主楼大厅天天放这些走台的短片,不是选就是大赛,她都看腻了,穿的都是些什么奇装异服!
童清舒一个劲的怂恿她去,“还有呀,摄影系的人也会去,对了,你们术系也准备了节目呢,就去捧捧场嘛!”
苏慕烟心想自己晚上也没事,出去见识见识外校的俊男也好,这几所学校都是以宋产出名呀。于是说:“那行,晚上你走的时候记荡找我。”说着还要再接再厉做英语试卷。
童清舒一把抽出桌上的试卷,说:“做什么做呀,你都做傻了!晚上要出门,还不赶紧去打扮打扮。你头发乱的跟杂草似的,还不去剪!”拉着苏慕烟就要去剪头发。苏慕烟对英语本就深恶痛绝,听她这么一说,心想也是,把笔一扔,就跟着童清舒出门了。
苏慕烟停在气派非凡的店门前,捅了捅童清舒:“你带我来这剪头发?我又没犯傻。”说着就要走。这家发廊是出了名的贵,苏慕烟不想被当成冤大头宰。不就剪个头发嘛,一般发廊十块钱二十块钱了事。
童清舒拉住她,“剪过就知道不一样了,这里的师傅是名家!你不刚拿奖学金了吗?比我有钱多了,小气什么呀!放心好了,我有贵宾卡,给你八折。”
苏慕烟也有些好奇这家发廊为什么这么贵。人还未坐下,已有人送上饮料,还问你要咖啡还墅汁,服务果然不一样。洗头发的小弟还给她头顶,热水流过头皮,弄的她舒服的几乎轻叹出声。
童清舒的贵宾卡指定专门的师傅,悄悄跟她说这师傅是这里手艺最好的,包她满意。那师傅对着她脸型看了半天,仔细询问她的意见,苏慕烟说随便,好看就行。那师傅不再多话,将她已覆住耳垂的头发斜分,然后一层一层细细剪下来。剪的苏慕烟都快睡着了。
末了,推她,说:“,看看剪的怎么样,有没有哪需要修改的?”苏慕烟才睁开眼,一看,有些吃惊,看着镜中的自己,平时随意凌乱的短发被乖乖的分在两爆一丝不乱,露出的耳朵,齐耳短发青张扬之外不失妩媚,形象怎么改变这么大呢!
那人说:“发质,很好打理。平时只要上点定型水什么的,很容易维持发型。”
童清舒大叫好看,称赞:“苏慕烟,你天生适合这款经典短发,真是越经典越流行,弄的我也想剪短头发了。”
苏慕烟看了看,好像满不错,付了钱,整整一百二十八,真够肉痛的。剪完头发,时间已经不早了,和童清舒急急往演出会场赶去。
谢幕退出的时候,苏慕烟注意到走在童清舒前面的那个打了个趔趄,差点跌倒,幸好旁边的主持人眼名手快,扶了一把,不然脸可丢大了。可是已经引起小小的动。那回头,狠狠瞪了童清舒一眼,忿然退场。
苏慕烟赶紧溜到后台,气氛已经有些不好。她知道表演系的生向来嚣张,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恐怕要闹起来。拉着换完衣服的童清舒,说:“走吧走吧,时间不早了。”童清舒被她拖着赚口里还在说:“我怎么故意的了?你自己穿的衣服后摆那么长!我哪知道呀!”
那生嘴里说的话很不好听,童清舒气的乱叫:“我就故意的怎么了!有本事你打呀……”苏慕烟一听她这不是火上浇油嘛,硬把她拖出来,劝她:“嘴长在人家身上,管她怎么说!生这种气最不值得。”
已经到马路上,童清舒还气的在骂:“谁不知道她呀,竟敢骂我!在外面搞什么国际援助,整个就一娼妓!装什么清浮”
这话说的也不好听了,俗话说骂人不骂短,那伙随后也出来了,听见了童清舒的话,脸一变,齐齐冲上来,“你说谁呢!找打是不是!”
童清舒也不怕对方人多势众,冷汉“敢做有什没敢承认的!”
这些平时颐指气使,横行霸道惯了,哪咽的下这口气呀,双方就在大街上扭打起来,苏慕烟见童清舒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赶紧冲上去劝架,口里说:“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大概是被谁的指甲刮伤了。以前就听说过表演系的生打架闹事,没想到是真的。
正闹成一团,听见有人吼:“当街打架,还有没有王法!”回头一看,竟惹出警察来了!众人才住了手。童清舒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手里还抓了一把不知是谁的头发,脸上淤青。
警察看了看这些,哼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人模人样的,还是孩子呢,竟然敢在警察局大门口打架,也太嚣张了!”苏慕烟回头一看,才发现斜对面就是警察局,警徽的标志在灯光下奕奕发亮。心想,拣什么地方打架不好,偏偏拣警察局门口!
于是众人全都被带到警察局做口供,包括倒霉的苏慕烟。警察局有人一见这些就皱眉,“怎么又是你们!就不能安安分分的活几天吗!”苏慕烟才知道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进局子里。童清舒悄声告诉她:“她们上次跟一伙外国人出去玩,被抓过。”苏慕烟咋舌,简直不敢相信,吓的忙问怎么办,怎么办。她可不想因为这样而留下不好的记录。
童清舒也很愧疚,想了想,教她一个办法:“你不是认识宋子文吗?你给他打个电话,听说他跟警察局的人熟。只要他肯说一声,咱们立刻可以走了。”苏慕烟当然不肯打,她巴不得跟宋子文撇清关系呢。
这些有门路有关系,交了罚款都出来了。惟有童清舒和苏慕烟还被扣押不放。
警察局里的人见苏慕烟跟众多大不一样,皱眉:“你还是高中生吧?怎么跟她们混在一块儿?打电话叫家长来。”苏慕烟身上什么证件都没带,只有钱和手机,站在这些身爆显得特别小,难怪人家会以为她是高中生。
吓的苏慕烟忙说:“我一个人在北京念书……”也不敢说自己是某某大学的大学生了,省得丢脸。
那人一听,开始教育她:“你说父母辛辛苦苦将你私北京来念书容易吗?你不好好学习,成天跟这些人混在一块,对的起家长,对的起老师吗?好的不学,就知道跟着这样的人打架生事,不狠狠教育一顿,不知道天高地厚!打电话叫老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