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的手便被她牵着按在心口处,“这儿,也只有子舟哥哥。”
“……”
他身体僵住,手心发软,小姑娘今天,胆子是不是格外的大?还敢喊他子舟。
“唔?”贺遥知凑近他,“阿兄夸我呀。”
她都那么会说话了,为什么不夸她?
原是为了得到夸赞。
他收回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颊,“嗯,昭昭好乖,我们昭昭是全天底下最好的。”
全天底下最好……
身体有些飘飘然了,她有些羞涩,撒娇般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那子舟哥哥也是全天底下最好的!”
又这般喊。
其实她从未当着他的面喊过他的名字,表字就更不用说了,也就很小很小的时候喊过两声子舟哥哥,后来都是喊他阿兄。
心脏最柔软的那处仿佛被她用力抓了抓,痒得发麻。
都是酒精的原因。
他叹气,给她顺了顺蹭乱了的秀发,“这会儿什么都说,一觉醒来便忘得个一干二净。”
她眨巴眨巴眼睛,反驳,“才不会,阿兄才夸了昭昭聪明,这会儿便说我记性不好,哼。”
“好。”贺景珩笑了笑,“若是明日还敢唤我子舟,便信这小醉猫没有喝断片。”
她哼哼唧唧,觉得这一点儿也不难。
不就是喊子舟哥哥么?她现在就敢喊,一直喊一直喊,喊到他厌倦为止。
“子舟哥哥、子舟哥哥、子舟哥哥……”
“好了。”他哑声喊停,轻轻拍着她的背,“快睡罢,再磨蹭下去天就要亮了。”
再喊下去,他就不宜久留了。
“那阿兄在我这儿睡罢。”她睁大眼睛,认真地发出请求,“被窝暖暖的。”
“……”他呼吸一滞,快要被她磨疯了,干脆把被子把她整个人包裹严实,“不许说话了,快睡。”
“那好吧……”
她遗憾地躺下,脸颊枕着枕头,睡意开始席卷而来,“子舟哥哥,晚安……”
“嗯。”他重新调整好她身上的被子,“好梦。”
伴随着他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她也沉沉入眠。
“日后若是阿兄不在身边,不许饮酒。”
拇指眷恋地滑过她的脸颊,他收回手。
夜还很长。
*
贺遥知一夜安眠,也起了个大清早,还不等她开门,小荷就已经先冲了进来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担心极了,“小姐,可有受伤?”
“嗯?”她不解,“没有呀,睡得很舒服。”
“那就好那就好。”小荷如释重负,拍了拍胸脯,“方才看到小姐房间没有关门,要是昨夜有坏人,那就糟糕了,得亏这客栈虽黑心,但治安还行。”
没关门么?
她疑惑,分明记得昨天已经把门关上了……
“小姐!”小荷再次惊呼,指着桌子上的三个空杯子,“您您您,您怎全喝了?有不舒适吗?天,小姐,要是将军知道,肯定要挨训了。”
贺遥知懵懵的看过去,确实只剩下了三个空杯子,全、全都是她喝的?她有这么大的能耐么?
而且、而且也没有如厕的感觉呀。
要是喝了那么多水,肯定会被急醒的,难不成,她还睡着睡着去了趟茅厕?
醉成这个样子么?
醉成这样还能毫发无损的回到房间里头呼呼大睡么?连磕碰都没有,该说她不胜酒力还是强得离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