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彻底熟睡,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到床榻上,又为她盖好被子。
许是换了个姿势,她又蹙起了眉。
他轻轻摸着她的脑袋,“睡罢,我在。”怕她晚上还会难受,所以他也没急着回去他的房间,在桌上趴着也能将就一晚。
将房内的光调到最适宜睡觉的状态,他往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调的那三杯酒还摆在这。
隔夜就会变质了,与其浪费在这,倒不如让他尝尝她调的酒,外表上看起来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淡淡的紫色。
但凑近就可以很明显的区别开来每一杯了,味道截然不同,一杯辣一杯甜,还有一杯茶味居多。
没有掌握好分量。
但能明显的感受到她下一杯总比上一杯要好许多,越发的接近维屹那边的味道。
最后一杯也落了肚他把空杯刚回到桌面上,意犹未尽。
怪,他也不是爱喝酒的人。
“咳咳……”
床榻上本睡得安分的姑娘咳嗽了几声,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被蹬到床尾去了。
他过去为她重新盖上,尽管动作已经足够轻柔,她也还是因此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只有力气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是他,清醒了一分,想到自己刚才背着他偷偷喝了酒,她抬手捂住嘴巴。
“只喝了一小口哦……”她咂咂嘴,“为何我调得不好喝?”
“已经很好了。”他将她脸侧的碎发撩到耳后,“想喝可以与我说,我给昭昭调,这种能多喝几杯,不会醉。”
前提是并非她调的那些。
她弯着眼睛笑,“阿兄真好,最喜欢阿兄啦。”
这是她第二次醉酒。
终于,没再说他不如那人了。
够满足了么?
不够。
他盯着她精致的小脸看了半会,食指轻轻戳了戳她的头,“那这里,能不能把商贤川剔除干净了?”
唔?她的脑子?
“剔除?”她疑惑。
“嗯。剔除——”他补充,“干净。”
小姑娘眯着眼睛想呀想,好久才把他的话给捋顺,他也从始至终没说话,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或者是不回答。
“好呀!”她大方地点头,天真无邪,“都不要了,只要阿兄。”
是么?
他眼底的汹涌逐渐退了下去,“阿兄是谁?”
是……
她拉着他的手借力坐了起来,探着身子往他脸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歪了歪脑袋。
“是你呀。”她不解,“阿兄怎还问阿兄是谁?”
阿兄不认识自己了吗?
只是想天天她口中喊出他的名字,但这小脑袋瓜还迷糊得很,回答的话也是呆得可爱。
“不过昭昭还知道!”她竖起一根手指,“阿兄叫贺景珩,表字叫子舟。”
到底是阴差阳错的听到了。
他笑了笑,“嗯,昭昭真聪明。”
这就可以被夸啦?那多说两句还可以被夸吗?
于是她继续滔滔不绝,摸了摸脑袋,“除了这儿,还有一处亦只有阿兄。”
“嗯?”轮到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