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形式变了。
或者说以一种苏圩镇想不到的方式,改变了对阵捉杀,兵刃相接的情况。
苏圩镇按了按腰间的宝刀,想了想还是继续换上箭匣,扭动机枢,这玩意可比自己的宝刀好用多了。
一日攻城结束。
城墙上血浆如柱。
苏圩镇令人担来水冲刷,一连数个时辰,依旧恶臭难当。
“嘿!”
“打了一辈子仗。”
“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被敌军的尸山血海,给恶心到了。”苏圩镇忍不住感慨。
第一日足足歼敌六千。
没有活口,亦没有俘虏,在近距离之下,基本没有幸存者,况且......在苏圩镇的眼中,叛军都应该死绝才对。
与守城军士气高昂不同。
叛军大营内可以说是压抑到几点。
“阵亡六千。”
“伤者更是数倍之多?”
“你们谁来告诉本将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京防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程永武面色不太好。
这才第一日就死伤巨大。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京防军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死的都是些不幸中了流矢的倒霉蛋,这看了战报谁能忍啊?
自己行军打仗多年。
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窝囊。
不时,就有人拿过来了几支弩箭。
“弩?”
他们又不是没用过弩。
什么时候弩能这么强了?
“不对。”
突然有人尖叫。
“这...”
“这这这......是连弩,是那帮匪军才有的连弩,我在虞陵城那边见过的。”
虞陵城关隘?
一个让他们蒙上阴影的地方。
一万多骑兵外加八万各将和世家组成的剿匪联军,现在直接就是被匪军反剿了,只当是没有过那一支联军罢了。
但是匪军得东西。
怎么会出现在京防军中?
难道是那位城里边的陛下知道大势已去,不得已找了匪军求援?
但那可能吗?
亦或者说?
一种可怕的想法,骤然涌上他们心头。
程永武更是一拍大腿,恍然大叫说:“好一个叶铭小儿,那支匪军怕不就是他亲手养出来的吧?怪不得......怪不得我们的剿匪军总是大败,而且他还愿意把骑兵拿出来卖!”
心机简直太可怕了。
为什么把骑兵拿出来卖?
是因为早就知道他们要反,与其让骑兵被诸将带走,还不如拿出来卖,最后再一战送掉,让叛军无骑兵可用吗?
“程大人,还打吗?”
有人小声询问。
程永武恶狠狠一瞪,说:“反都反了,还有不打的道理?”
军中不免有悲观者,面色惨白说:“可是怎么打?虞陵城关隘那边我们又不是没去打过,八万剿匪军外加一万骑兵,都没能把城打下来,我们又拿什么打比虞陵城坚固数倍的京城?”
‘噌~’
程永武抽出佩剑。
一剑刺死了说话的那人。
“再敢乱我军心者。”
“有如此人。”
“杀无赦。”
现在京城怎么打?
甚至在外还有疑似叶铭的匪军。
而且尽是精锐之师,总数加起来不下十万......程永武突然感觉头疼欲裂。
总感觉被叶铭给坑了,那位陛下想要收回兵权,还有什么把自己这些人一锅端了,还更快的办法呢?
自己能耗得起吗?
真的能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