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听罢动容,也代表抗倭将士先向陈让表示感谢。之后向陈让讨教切磋了一番刀法。
陈让对戚继光使用的长刀质量和杀敌刀法表示了肯定,也指出了不足之处,然后帮着他一起完善了攻击和防守的关键技巧。
“多谢少侠不吝赐教,欢迎日后到军营参观指导。戚某还有军务在身,就此先行告辞!”戚继光发出邀请,然后和众人辞别,率领那些已妥善安置难民的官兵乡勇先行离去。
陈让望着戚继光矫健的身影离去,心下非常不舍,暗想必须找个机会去他的训练军营拜访一番。
陈让与炎后拉着手来到了张静身边,张静见两人高兴,自然也欢喜得很,招呼两人坐下。
陈让看了看笑靥如花的楚越,心中一动,问那炎后道:“炎兄,此次一别,你孤雁独飞,定然旅途寂寞,不若找个红颜为伴,天涯路上也好有个知己佳人相陪解闷。“
炎后微笑摇首道:“此一别,定然很快便会相见。我无牵无挂来去自如,哪有什么知己佳人,陪我江湖同途。”
陈让更是心动,他笑道:“如此岂不形单影只,大煞风景。我问你,如果此时有个姑娘愿意跟你江湖同飞,你乐意否?”
那炎后只当玩笑,不加思索道:“若有此一个红颜知己愿意陪我,我就是不乐意也得乐意。只可惜这个红颜知己哪里找。”
“不需到天边去找,眼前就有一位。”陈让笑道,便把楚越介绍给了他:“我的楚越妹妹,心地善良,正直大方,可否结识?“
炎后见楚越姑娘婀娜娇美,果是落落大方,自是无限欢欣,但只微笑道:“楚姑娘花容月色,炎后能得为红颜知己,自是此生足矣。但至尊未与人家商议,怎知人家心事。”
陈让拉过有些羞赧之色的楚越,爽朗一笑,道:
“我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在心里发过誓:一定要为她找个世上最好的如意郎君。如今,我找到了,我把她托付与你,自是对你信心十足!我这个妹妹也会尊重我的决定,今后楚妹妹有炎兄这般英姿人物为人生伴侣,我彻底放心!“
楚越脸色羞红,不由拉紧了张静双手,嘟着嘴道:“静姐姐,我不要大哥作主,我要你作主,你说,我该不该离开你们。”
张静见她那傻样,叹得一叹,微笑道:“让我怎么说好。按理呢,你该有自己的归宿了。念我们相处这两月,一时要走,我也舍不得。这样吧,这事还是由你自己来作主。炎公子确是天下难寻的好郎君,你总不至于错过这样的机缘吧。”
楚越支唔一阵,只好道:“我知道炎公子也和大哥一样,是天下间难寻的奇男子,大英雄。我也……我也没什么理由对他加于拒绝,只是突然之间要我离开你们,我、我一时也舍不下你们。”
陈让笑了笑,皱眉道:“你们怎么了,这么一桩美事,谁看了不羡慕,炎兄弟是性情中人,侠骨柔肠,绝代英雄,他与楚妹妹是最好的一对!因为什么,你们如此不爽快。”
陈让如此一说,张静晓得他是在责怪自己没有点头支持,但她知道楚越心里是怎么想的,便默声不语。
炎后是何等精细之人,他看出其中原委,便笑道:“至尊不必责难她们,你的美意我心领了。楚姑娘也是至情至性之人,我不怪她。好在我闲云野鹤清悠惯了,喜欢一个人在江湖上无拘无束散漫自在。”
忽地一声轻叹,继而又正色道:“倒是你们,此去卧虎峪一路小心,切切珍重!”
炎后随即与陈让互道珍重,转身离去。刚走几步,背后听得楚越忽然轻唤道:“炎公子,请留步!”
炎后止步,只听得楚越轻声莺语道:“如果炎公子真的对我有意,请到时黄山一见!”
楚越说罢对炎后深深福了一福。
炎后呆呆的迟疑了片刻,只听得张静也道:“炎公子,女孩家不比男儿,说走就走,那也毕竟草率了些。有道是有缘千里也聚会,等我们到了黄山,到时我们盼着你赴约,你可不要失信!”
“八月十五中秋之日,炎兄记得提前赶来喔!你可是我定下的四大护法之首!”陈让也朗声说道。
炎后听得便转身,轻轻一笑道:“刚才的戏言,大家何必认真。但中秋之日我一定会赶到!武林与江湖的使命我必做到!”
张静却正色道:“谁说戏言,要一个女孩家开口多不容易,现在人家亲自许约,便证明已经对你许诺,现在你怀疑人家不成。”
炎后无言于对。
楚越上前将那只竹笛递与炎后,羞红着脸道:“炎公子,此是我随身之物,有了它,你便可以随时来找我。”
炎后端详这只系着黄丝穗子的竹笛,这才领会楚越心思,他一时反而不知所措,在身上摸索一阵,最后把目光投向嵌在腰带上的一块绿玉,将它摘了下来递到楚越手里,温情道:
“楚姑娘,这一块绿玉是我祖传之物,它代表我的心意,送给你留作信物!”
炎后与楚越两人互赠信物后,欲言又止,但均露依依惜别之情。
陈让心喜,不觉舒了口气,眼见得楚越与炎后互换了定情之物,了切了他的心思一桩,顿时颇感快慰。
这时,黎琎催说上路,众人就此作别。
炎后望定黎琎,目光炯炯,当众道:“至尊一行到贵庄,还望黎兄费心照拂,如有怠慢,到时少不得我炎某要来叨扰!”
后两句说得极重,大家听得清楚这话里包含了什么。
黎琎笑道:“兄台放心,张静是我义妹,又有至尊陪伴,我敢不对他们费心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