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陈让一行人随黎琎回到了卧虎峪。
黎琎一番殷情招待,自是无微不至,那管家方毅更是诚惶诚恐热忱周到,端茶送水,不离左右,一双眼睛诡诈而阴沉。
张静想起方瑛还不知死活,遂问黎琎:“瑛妹妹自江上遇难,还活着否?”
“瑛妹妹,她已不在人世,去年已江上遇难。”黎琎难过的挤出两滴眼泪。
一阵嘘嘘后,张静提出要见父亲,那黎琎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义父正是养息的时间,最好不宜打扰,待歇了今晚,明天再见不迟。”
陈让与张静则执意现在就要见人。黎琎拗不过只好答应,便领着三人往后花园走。
黎琎已俨然是这里的主人,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显得卑躬屈膝,纪成业等一班枪手在外面死心塌地看守禁卫,为黎琎效忠尽职。
枪神山庄好似没有改变什么,依然神秘如故。
陈让走在张静、楚越前面,随黎琎来到后花圆,在那竹林丛里摆着的一张石桌前停住。
黎琎扳住石桌轻旋了旋,石桌轧轧移开,露出一个幽深的地道口。
黎琎率先进入,领着三人擦亮火把,进到一条甬道里,向前行去,左拐右拐了一阵,在一堵石壁前站住,伸手在壁上摸了摸一个机关,石壁一阵移动敞开一个洞门,黎琎带头迈步进去。
大家来到一间四壁点着灯烛的大石室里,见几面石壁上都各有一道厚重的铁闸门紧闭着。
陈让暗想这么复杂诡秘的地下密道,如不用来走正道,那就不知能藏下多少肮脏的东西。心里愈发对黎琎有不好的感官。
这时黎琎指着一道铁闸门道:“每道铁闸门内都有一间大密室,极为安全牢固,义父就在此间密室内,我来启开。”
他在石壁上按动一个机关,那厚约一尺的铁闸门徐徐启开,便果见里面密室内,一个披头散发且胡须凌乱屈卷、衣衫虽整但模样消瘦不堪的男人正闭目打坐。
张静一眼便认出这是父亲无疑,近前但见父亲眼窝深陷面容枯槁,与之前已是判若两人。
顿时张静心痛不已,扶在陈让身上默默淌泪,陈让搂住她,轻抚她后背以示安慰。
忽然,那正闭目打坐的张廷煌闷哼一声,口吐鲜血仆地而倒。
张静和陈让大惊,急忙将他扶起。陈让随之打坐,从背后输入真气于拳神体内,帮他运功疗伤。
蓦地,拳神睁眼,怪叫一声,出人意料地击了张静一拳,张静哪曾防备偷袭,前胸着实挨了这拳,登时惨叫着倒摔出去。
面对突发,陈让又惊又怒,正欲扑出相救,岂料拳神竟左手如爪,扣住陈让腰间大穴,右手往下一按,两人倾刻坠下一座黑如锅底的石洞中。
而陈让一身真气扶体,哪能被他轻易扣住大穴,无奈事起突然,未容丝毫动作便已落在洞底。
陈让右手一把提起拳神,厉骂着:“张廷煌,混蛋,你竟偷袭自己女儿!”
张廷煌神色怪异,浑身战栗道:“女儿?我竟偷袭女儿?!啊……”拳神竞手舞足蹈起来。
陈让怒极,知他神智已有障碍,抬头看那坠下地方,隐约只见上方射下十分微弱的光,便知此洞高逾五丈,凭他绝世轻功便可腾身飞出。
便点穴止住手舞足蹈不安分的张廷煌,右臂将他搂住,身子提起飞上五六丈左右,两人迅即已回到那密室中。
然而密室里空空如也,铁闸门已经紧闭,陈让摸索了一阵,也不知机关在哪。
张廷煌拍着手哈哈怪笑,俨然一个半疯子无疑。
陈让一把揪住他,不知该恨还是怒,愤恨道:“混蛋,你人不人,鬼不鬼,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拳神忽然出手,双拳砰砰霸道地击在陈让前胸两处大穴,陈让冷笑,前胸一挺,受了这雷霆两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