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慎言,你的儿可是皇上。”
关映雪垂眸,冷目森然,讥笑道:“不过看太后您如此心痛心,想来皇上的这份寿礼,很是深得您老的心,喜欢得都抱着喊儿了。”
这话气得本就心痛的太后更加心梗。
“你们……你们好歹毒的心啊!”
她双目赤红,一瞬间好似苍老了十岁。
恨恨地瞪着关映雪,眼神想活吞了她,却因失去了最在乎的儿子,打击太大,一时瘫软在地,有些无力爬起来。
缓了好片刻,她才猛地抬头,冲着殿外的宫人怒喊:“来人,哀家要见皇上!”
可惜,无人听她的。
她只能把目光投向关映雪,厉声大喝:“去让季庭州来见我,我倒是要亲口问问,他怎能如此狠心,对旁人心狠手辣便罢了,这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啊!”
最后几个字,她喊得咬牙切齿,语调颤不成音。
果然是气糊涂了。
还亲哥哥,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种,也敢充当天子的亲哥哥。
她到底是如何有脸面说出这句话来的?
关映雪眼露鄙夷,正想再讥讽两句,但已经有人先她一步,不屑开口:“母后怕不是癔症了,一个野种罢了,也配当朕的哥哥?”
清润冰冷的声音响起,关映雪微微侧身回头,刚好看到季庭州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后只跟着郝德全一人。
他似才刚下朝,身上还穿着帝王朝服,俊朗的面容上,眉宇间透着几分疲倦。
她只看了一眼,便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季庭州想朝她展齿的笑意,也在她收回视线的刹那,僵在嘴角,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旁人看不懂的无奈。
地上的太后一看到他,想到是他杀了自己最宝贝的儿子,无尽的恨意瞬间从眼底涌出。
多年筹谋,到底是功亏一篑了。
她也没了再与小儿子演母慈子孝的心思,颤巍巍地抱着大儿子的头颅,从地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怨毒地盯着同样是她亲儿子的季庭州。
看着他那张与她半分不像,倒是极像先皇的脸,她越盯越恨,抬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却被郝德全跳出来挡住了。
但几乎是她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挡下来,郝德全白白胖胖的脸上,瞬间多了几个血淋淋的,被指甲划破的划痕。
也算养尊处优的郝德全疼得啊呦一声,见她还要动手,来不及管自己不值钱的老脸,赶忙拉住还想扑向他家陛下的太后。
尖着嗓子大喊:“太后娘娘,弑君可是大罪!”
“下贱东西,哀家也是你一个阉人肮脏的狗爪子能碰的?”
叶太后怒不可遏,反手又甩了一巴掌过去。
郝德全一个深蹲躲了过去,见没被打着,他翘着个兰花指捂嘴,还挺开心。
太后却气得火冒三丈。
见自己如今打个阉人他都敢躲了,登时气得指着季庭州,破口咒骂:“你这个逆子!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就该在生下你的时候掐死你!你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弑杀亲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季庭州冷着脸,负手立于她两步之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