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营中我等缴获的战马,请恕我无权做主,此番我率军北上之前,我主曾明确交代过,我等将来任职之地,对于战马有着极大的需求。
若有可能,让我尽量能从匈奴人手中多夺下一些战马来,故而还请将军见谅!”
牛辅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开什么玩笑,即便是兔子急了都能咬人,更何况是自己这样的‘老实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辽这边分明是没办法承担这帮匈奴俘虏的粮草供给,这才想着先把锅甩给自己。
而且其现在说是暂时将这帮匈奴俘虏交给自己,但是鬼知道在那崔钧来了之后,是否又会再另作安排,这摆明了是想将自己当作冤大头!”
想到这里,牛辅不由火冒三丈:
“张文远,你莫要太过分了!本来这战功和战利品本就该由我来分配,我是看尔等此番的确是立下大功的份上,这才没继续追究你们杀我麾下大将的罪责,汝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
眼见牛辅隐隐有想要动手的趋势,张辽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将军,我并非有意要与将军为难,只是事实经过都摆在眼前罢了,若将军仍欲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加罪我等,那就不要怪张辽无礼了!”
眼见张辽态度竟然如此强硬,大有一言不合便动手的趋势,再看着自己和其距离不过五步,牛辅心中不由一慌。
毕竟连自己麾下第一勇将的胡赤儿在其手上都走不过几个回合,就更别提武艺比之胡赤儿更稍差一分的自己了。
再想起贾诩的先前之言,牛辅刚有些被怒火冲昏的头脑,不由再次冷静了下来,再退了一步道:
“那粮草呢?汝既然想让本将帮你看管这帮匈奴俘虏,那粮草总不能让本将一直出吧!
城内粮草本就不多,再怎么样,你也要给我出上一点,我可是听说,尔等先前可是刚刚劫过一支白波贼运来的粮队的!”
张辽闻言则是无奈摊了摊手:“这只怕要让将军失望了,先前我曾答应过这些百姓,在其帮助我等运粮混入匈奴大营之后,便会在战后将这几车粮草全都分给他们。
故而末将手上现今还真的没有多少粮草,若是将军一定要的话,不妨等上几日,待我家主公将京师的粮草运到后,再补偿将军些许不迟!”
牛辅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尔等辛辛苦苦劫得的粮草,到头来却要分给那些百姓?即便有功,给点钱财赏赐也就罢了,区区贱民,有何资格享用这些粮草?”
张辽一听这话,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愤怒:“将军这是什么话,这些百姓冒着生命危险帮我运送粮草,助我混入匈奴大营,方才能有今日之大胜!
若没有他们,我们只怕现在都还没办法对付这帮匈奴人,更别提能解这安邑城之围了?我既然已经答应过要用这些粮食嘉奖他们,自然不能食言。
而将军身为统帅,更应体恤百姓,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日后终究还是难免会再重蹈今日的覆辙?”
牛辅被张辽说得面红耳赤,不由恼羞成怒:“混账,你真以为本将不敢……!”
“素闻董公麾下凉州兵马精锐,若是将军真要一意孤行,那辽也只能率众兄弟,好生领教一下将军麾下兵马的英勇!”
张辽闻言面色顿时冷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牛辅。
他倒要看看牛辅是否真有那样的勇气!
“好好好!好一个张辽,张文远,你的胆子,本将算是见识到了,本将倒要看看,待本将此事反应到朝廷那后,尔等是否还会像现在这么嚣张!”
“我们……走!”
原本都已经紧紧握住兵器,准备大干一场的凉州兵士闻言皆不由一愣,随即都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家的主将,想看看方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命令!
牛辅见状更是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还嫌老子丢的脸不够多吗?还不快跟老子回城!”
众将闻言,这才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纷纷在心中大骂牛辅的窝囊,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这……这就完啦!”
看着一众垂头丧气跟着牛辅回城的凉州兵马,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素来以凶悍著称的凉州兵马竟会以这样窝囊的方式离去。
张辽亦是愣了许久,方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好了,大家就都不要看了,迅速打扫完营地,接下来就等主公到后,再看看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收回了视线,跟随自家主将回到了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