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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牛辅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匈奴人的营寨之前。
张辽早已得到消息,在命魏越继续清点此战的战果和损失之后,便领着一队亲卫,早早的在营前等候。
放目望去,只见张辽身形矫健,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之色。
面上未干的血迹,自高挺的鼻梁一侧蜿蜒而下,划过坚毅的唇角,依稀还能看到方才那场战斗的惨烈。
而其身后的亲卫,则皆身披一层刚刚换过的鱼鳞甲,整齐地排列在张辽的身后,严阵以待,一片片甲片紧密相连,仿佛鱼鳞般排列,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你就是张辽?”
牛辅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张辽,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张辽见状微微抱拳,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正是张辽,不知牛中郎将此番前来,又有何贵干?”
听着张辽言语间的不善,牛辅不由冷哼一声:“哼!汝难道还不清楚本将过来的目的吗?”
“末将不知,还请牛中郎将明示!”
见张辽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牛辅心中不由暗道:
“别以为你有那崔钧罩着,我就不敢将你怎么样,这回不过是我凑巧需要战功来替自己脱罪罢了!”
想到这里,牛辅也不打算继续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
“此番我看在你是替朝庭出征,并为安邑解围的份上,暂且就不与你过多计较,不过你毕竟是杀了我麾下大将胡赤儿,这笔账再怎么说,你也要给我算算?”
“奇怪,这牛辅究竟要作何打算,听其意思似乎并不想过多追究自己的责任,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张辽不禁狐疑地看了牛辅一眼,随后淡淡地说道:
“将军此言谬矣!胡赤儿意图抢夺我军战功,还敢公然对我家主公无礼,我按军法处置,有何不妥?
况且,我等刚刚替您解了安邑城之围,将军不奖赏也就罢了,难道还要为这样一个人来问罪于我等?”
张辽的声音沉稳有力,字字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牛辅身后的西凉军兵士,皆是隐隐面露尴尬之色。
毕竟,抢夺军功一事,虽然他们也没少做过,但那些都是些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底层军将罢了,即便是做了,那些兵士也只能自认倒霉。
而眼下却是直接拿到台面上说,明明白白地摆到众人的面前。
虽然说他们西凉军的名声向来也不多大好,但好歹也是闻名天下的精锐兵马,多少还是在乎一些自己军队的声誉的。
毕竟,没有哪一支军队会愿意和这样一帮不讲规矩的军队交往。
而牛辅亦是被张辽怼得哑口无言,心中不由有些恼怒,但想起贾诩先前的话后,又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怒火:
“文远的意思是不想与本将和解了?须知,若非本将率兵镇守安邑,将这帮匈奴人一直拖在城下多日,尔等也不可能有这样偷袭的机会。
况且本将军身为此地身份最高的统帅,自然是要有一份功劳。不过,此战最大的功劳毕竟都是尔等立的。
我呢,也要的不多,你看这样,不如就把这般匈奴俘虏和战马各分润一些给我,如此我也好派人去京师替尔等表功,如何?”
“也不知那董卓究竟看上了这牛辅哪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其都不是一个统兵大将该有的样子,更何况是让其坐镇河东这一关键的所在!”
看着牛辅如此一副无赖的嘴脸,张辽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屑,心中对于董卓的评价也不由低了一些。
亏他当初还想过带人前去投靠,如今看来还得感谢太史慈的一番忽悠,不然自己也不可能遇到崔钧这样一个明主!
想到这里,张辽心中不由对当初的选择感到一丝庆幸,而如今自己所要做的,便是在自家主公到来之前,尽量为其保留下最多的战果,遂出言道:
“将军之言未免太过可笑,这些俘虏乃是我军将士浴血奋战所得,我还没有权利将其擅自分配给别人。
不过看在将军守城辛苦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承诺将这些匈奴俘虏暂时交给将军看管,待我家主公到后,再决定这帮俘虏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