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义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破旧的衣衫,便大步朝着城外的军队走去。他心中清楚,这位忠勇伯赵轩的到来,或许将是邑州城命运转折的关键。
走到距离军队不远处,谦义停下脚步,恭敬地拱手喊道:“邑州城管事谦义,前来拜见忠勇伯!”声音虽然因为方才的奔波还有些沙哑,但依旧沉稳有力。
赵轩坐在马上,远远便看到了这位快步走来的老者。见他虽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好奇。听到谦义的喊声,他微微抬手,示意队伍停下,随后翻身下马,大步迎向谦义。
“您就是谦义先生吧,久仰了。”赵轩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语气颇为客气。在来南疆的路上,他就听忠顺王提及过谦义,知道他虽是犯官之后,却极有学识和见识,在邑州城百姓中威望颇高。
谦义连忙躬身行礼,说道:“伯爷折煞小人了,小人不过是一介流放之人,能得伯爷垂顾,实是荣幸。”
赵轩伸手扶起谦义,说道:“先生不必如此多礼。此次我奉命前来南疆,邑州城便是我的第一站,还望先生能为我详细讲讲这邑州城的情况。”
两人走到一旁相对安静的地方,赵轩命人搬来两把椅子,两人坐下后,谦义便开始讲述起来。
“伯爷,这邑州城说是城,其实不过是个稍大些的村落。我们这些流放之人被安置于此,本就缺衣少食,还要时常遭受南疆各部族的侵扰。”谦义神色黯然,语气中满是无奈与辛酸,“这里土地贫瘠,种出的粮食勉强够大家糊口。城中的百姓,大多都是犯官之后,大家虽有心建设邑州城,可实在是有心无力。”
赵轩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问道:“那城中的防御如何?可有应对外敌的手段?”
谦义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瞒伯爷,城中唯一能称得上防御的,便是那圈摇摇欲坠的土墙了。平日里,大家只能靠一些简易的武器,如弓箭、长矛之类的,来抵御外敌。可那些南疆部族的士兵身强体壮,我们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赵轩点了点头,又问道:“百姓们的生活状况究竟怎样?”
“唉,”谦义长叹一声,“百姓们生活极为困苦。平日里,大家不仅要种地劳作,还要抽出时间来修缮城墙、训练防御。可即便如此,依旧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很多孩子都因为营养不良,面黄肌瘦。”
听到这里,赵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沉默片刻后,对谦义说道:“先生放心,既然我赵轩来了,就不会让大家再受苦。接下来,我会想办法改善邑州城的状况,加强防御,让百姓们过上安稳日子。”
谦义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他站起身来,再次向赵轩深深鞠躬,说道:“伯爷大恩,邑州城百姓没齿难忘。若能如此,您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赵轩连忙扶起谦义,说道:“先生言重了,这都是我分内之事。还望先生能多帮衬我,我们一起努力,让邑州城焕然一新。”
随后,赵轩又详细询问了邑州城周边的地形、南疆各部族的活动规律等情况。谦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一直交谈了许久,才起身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