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分部所有的设施并不全都在这一层。一些涉及较高权限的场所会被安置在下两层。比如仓库、资料库、档案室、服务器总控室,以及一小部分办公室。”
我暗自将这些事情一一记下。面上点头,看似没什么反应,实则在心里已经开始吐槽。
竟然单独分了一片区域专门用作生活区,好人性化的设计……
她向坐在问讯处值班的那人点头致意,而后带领我们径直朝前走去,口中话头不断。
“这是我的办公室。”
她走到了走廊的中后段,我注意到后方还有一段路程不在灯光的照明范围内,但并没有贸然询问。
“无定”抬起手唤出了密码锁,我侧过头,不去看她输入的内容。验证了密码后,门上的猫眼中探出一个扫描仪,与此同时,她的面具上也显现出银白的底色。
咔哒——
门应声而开,我们三人依次进入其中。
我不喜欢陷入被动,因此左手在耳后一按便收起了那张面具,动作尽可能自然地踱步至房间正中,环臂站定。
“散布消息,派人寻找我、接触我。说说你的目的。”
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进入正题,“无定”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也找到了状态,没有陷入完全的被动。
“你是指‘木刃’?不,他只是运气好,碰上了您。”
“我说的是谁你应当心里清楚,就在51号区域。”
我没有指名道姓说出在家门口遇到的那个人,留了些余地。而她看起来也毫不心虚,只点了点头。
“那么您呢?您又想做些什么。”
“我来取自己留下的东西。”我不想多绕弯子,直截了当将自己的目的告知于对方。
“我该如何确认,您是您,而不是一个冒牌货。”
这个问题在意料之中,但我并不打算规矩回答。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自我证明,我讨厌麻烦,因此我选择将问题交还于她。
“如何确认是你自己要考虑的。我不仅有一种方式能够达成目的。”
暨景老老实实地站在门边,像个门神一样一声不吭。不过很显然,眼下我们都顾不上他。
听到这句话,“无定”轻轻叹息了一声,似乎也是无言以对。片刻后又抬起头,直直看着我,语气坚定不移。
“先生,我想您应当也不喜欢这种剑拔弩张的交流氛围。不如我们各退一步,说说看各自的依凭。”
“请坐。”
言罢,她抬手一引,示意我坐到那张沙发上。
好一招以退为进,她也意识到这样下去占不到便宜,只会陷入被动,故意转变了态度。
虽然并不想将主导权交出,以我应付格洛丽亚同志的丰富经验来看,一旦退让就意味着提前投了放弃。但说实话,我也不愿以原来那样的方式待人接物,很累。
因此我顺着对方的示意走过去,坐在靠近边缘扶手的位置,口中给予应答。
“你心中应当已有答案,毋需我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