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婵一把抓住她,“不能出去,外面危险!”
“丁叔已经不行了,再不出去他会死在这里。”韦青筱心急如焚,她何尝不知道外面必有埋伏,可惜老丁已经受不住毒烟。
钟婵略思忖,道:“我先出去引开他们。”说完,运劲将方桌踢出门外,身形紧跟在桌后。
只听方桌上“哒哒”作响,钟婵猜测贼人用的是飞针。她听风辨位,藤蔓如灵蛇窜出,缠住此一人脖颈。钟婵拉拽藤蔓,身形借力极快地掠至此人身后,飞针如影随形,却射中了此人前胸,此人霎时瘫倒在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好毒的针!
钟婵刚才看清,屋顶有毒针射出,身形急往竹屋闪避,右手运劲掷出,只听一声闷哼,屋顶一人被砸中,滚落下来。砸中此人的是钟婵踢飞方桌时,顺手从桌上抄起的竹杯。
这时,韦青筱架着老丁从屋里出来,钟婵箭步急冲,一脚踢晕从屋顶落下的贼人,藤蔓缠住方桌,挡在自己和韦青筱、老丁身前,只听又是“哒哒”两声,两支毒针射中了方桌。
钟婵并未停滞,闪身进屋、又跃上屋顶,瞄准毒针射出的方位,运劲再掷出一竹杯,将树上的贼人打落。最后一个贼人顿时慌了神,等他再想瞄准时,只觉眼前一花,然后便晕了过去。
钟婵走回方桌,见韦青筱呆坐地上,老丁安详地躺在她怀里,嘴角露出多年不见的笑意。韦青筱呆呆地看着老丁,没想到失散多年的重逢,竟成了匆匆的一别,韦青筱本想将老丁接回家侍奉终老,可她已经没有机会了,有人夺走了她刚刚相认的亲人。韦青筱没有流泪,她的眼泪已经流干,心里流出的只有血。
“我还没来得及问,丁叔的名字。”韦青筱喃喃道。
钟婵蹲在韦青筱身旁,道:“丁叔走得很安详。”
“丁叔是我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不管谁杀了他,我一定要让他偿命。”
钟婵拍了拍韦青筱的肩膀,道:“你有亲人,至少你还有薛将军。”
……
韦青筱匆匆赶到骆家庄,敲开了骆炳汉的家门,“骆叔,丁叔出事了!”
“进屋再说。”骆炳汉将韦青筱让进屋里。韦青筱缓了口气,道:“昨夜我和钟姑娘去找丁叔,被四个蒙面的贼人偷袭,丁叔闻了毒烟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钟姑娘正在为他诊治。”
“竟有这等事!偷袭的都是什么人?”
“我们急着先救丁叔,没看到他们的样貌。等我再回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阳寿县竟然还有这等贼人,你报官了吗?”
“没有,我现在就去报官。”
“不急!人已经跑了,公廨恐怕很难相信你说的话。”
“那现在怎么办?”
“救人要紧,带我去看看老丁。”
“丁叔现在骆襄家里,有钟姑娘照顾,你放心。”韦青筱眉头紧锁,“骆叔,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找出贼人。迟一刻,丁叔就多一分危险。”
骆炳汉点点头,沉吟道:“老丁十几年相安无事,怎么突然就有人想要杀他?”
“会不会是……青剑嵩的余孽?”
“老丁只是韦老教主的管家,对天理教的事一无所知,就算青剑嵩一党还有余孽,也没理由要杀他……你确定凶手的目标是老丁?”
“你的意思是,凶手想杀的不是丁叔,是我和钟姑娘?”
“很有可能。你不是说过,你也不知道骆向云是怎么救回来的。那个姓傅的怪人,还有他的管家,藏着不少秘密。”
“姓傅的虽然怪,但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杀我和钟姑娘。而且他们的身手,可比四个贼人强太多。”
“这样,我先去趟公廨,看看公廨能不能差人去查。你去监看姓傅的,看他们有何异样。”
“好。”韦青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问道:“对了,骆叔,我想问问丁叔的名讳。”
“哦,他叫作丁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