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汐黎已站在那家有竹林庭院的茶馆门前。这里位于汉东省境内的一座小城郊区,环境清雅,往来少有喧闹。许哲秀指定在这里见面,汐黎心中虽有不安,却仍以淡定的步伐走入院中。
竹叶轻拂,石桌石椅间本应有一场低语的对话。然而放眼望去,院中寂静无比,只有花草微摇,没有她所期待的许哲秀身影。
“许先生还没到吗?”她环顾四周,心头微沉。已过约定时间,连个侍者也不曾出现。她心中暗生疑团,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原地等待,神经绷得紧。
不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汐黎回头,看到石长青——这位许哲秀的线人、曾警告过她的男子,正缓缓走来,身姿仍然挺拔,目光冷静。
“汐黎。”他开口,声音淡漠,“许先生临时有变,无法亲自见你。”
汐黎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是考验?是紧急情况?亦或许哲秀对她有所动摇?她不露声色,只轻声问:“那我需要做什么?”
石长青指了指远处:“跟我走,我们要去京畿市一趟。”
“京畿市?”汐黎微怔,那是另一个金融与权力交错更深的中心地带。“为什么要去那里?”
石长青没有正面答复,只是抬抬下颔,示意她跟上,然后快步向庭院后门走去。汐黎虽有犹豫,却知此刻拒绝无益。她收敛表情,默默紧跟。
穿过后院小径,他们来到一条隐蔽的小路,尽头有一辆黑色商务车在等候。石长青打开车门,不言不语,只用眼神要求汐黎上车。她深呼吸一口气,坦然坐入车中,告诉自己保持从容是此刻最佳策略。
车子沿小路驶出,穿过几段不起眼的乡间小道,然后上了省道,又很快拐上高速。汐黎从车窗望出去,汉东省的田野风光逐渐被高速路两旁的指示牌替代,地名变化间,车子行驶了约莫两小时。
终于,车子驶进一座中型机场的商务通道。机场不大,人流不多,更多像是个私人飞机的起降点。汐黎心中更加惊疑不定:为何要带她上飞机?许哲秀到底想对她说什么,要在如此秘密和离奇的环境下进行?
石长青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仍是那张不显情绪的面孔:“跟我来。”
汐黎抬头,看见前方停着一架喷气小型商务机,机身无明显标志。她压下内心的混乱,迈步走向舷梯。此刻她无可退路,既然选择踏上这条隐秘的道路,就得继续前行。
进入机舱后,舱内布置简洁却不失格调。石长青让她在靠窗的座椅坐下,为她倒了杯矿泉水,然后才低声道:“许先生临时有要事在京畿市处理,你必须过去一趟。时间不多,他希望你在更高层次的交流中展现你的价值。”
汐黎握住杯子,水面折射机舱灯光,微微颤动。她知道京畿市是权力与资源更密集的核心地带,如果许哲秀在那边设有更深的布局,那么她的角色可能将进一步升级。这是机遇,也是风险。
“我能有多少准备的时间?”她问,声音很轻。
石长青垂眼:“这趟航程是一次考验,你已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你清楚自己的处境,只有配合才能继续维持你和许先生之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