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已经坐了四个人,在座都是傅凉薄的表哥叔叔们,一眼望过去,全是男的,每一个女眷。
“小傅回来了呀!”傅二叔从座位站起身来打破了沉寂的气氛,满脸笑意,声音中厚,“我说今天大哥怎么会叫上我们过来喝酒,原来是你们回来了呀!”
傅凉薄见了人,随即反应喊了声:“二叔、三叔和表哥。”
傅智远是二叔的儿子,临时被叫了过来,三叔的儿子傅祁山也是一样被临时叫过来。
许一笙眼看着气氛不太对,她以为是傅爸傅妈想他们了,所以……
她略微歉意地看了傅凉薄一眼,傅凉薄摇头,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是我们来迟了,怠慢你们了。”
两位表哥一看到许一笙傅凉薄,就热情地站了起来,。
傅祁山对着另外位纷纷转头看过来的傅二叔、傅三叔笑道:“爸、二叔,你俩忒坏了吧,一笙和小傅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害得我和傅智远以为他们是被金屋藏娇了,今天看来,是我和智远想多了呀!”
傅智远被他提及,反应过来,立马跑出来圆场道:“是啊是啊,前几天我还说小傅怎么没联系,大伯说你忙,这不,今天见到了,都是误会,误会。”
在场几人纷纷面露惊叹,点头相迎,目光齐齐朝许一笙投了过来。
“一笙,你爸刚还夸你懂事孝顺,说小傅一点都不可爱,上次吵架的事情,原本就是一家人,闹完就好了。”傅二叔有意无意地给傅凉薄台阶下,许一笙如何听不出来呢。
许一笙笑着点头说:“二叔,说笑了,哪里有自家人还有隔夜仇的,凉薄早就没把那次的事情放在心上。”
是否是这样呢?
众人把目光转移到了傅凉薄身上,似乎在等他开口承认。
桌上有酒,傅二叔和傅三叔酒量似乎都不小,吆喝着他们先坐下来喝了几杯,傅三叔开始戏谑傅凉薄和许一笙,说不过才几个人不见,傅凉薄就懂得保护她了。
领证那天,傅凉薄其实心情稍微好了点。
在领证前几天,傅凉薄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和他爸爸吵了一架,就连她和傅妈妈上前劝道都没法把人给劝住,两人吃了枪火药似的,谁也不打算给对方台阶下。
“二叔说笑了,阿笙是我媳妇,不保护她,我还能保护谁呢。”话刚落,他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口喝尽。
傅二叔愣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紧接着是满桌坐下的人陪着开始笑了,许一笙尴尬的笑了笑,心里简直有苦说不出,看边上的傅凉薄,见他倒自若无比,自又给他自己斟酒先是干了一杯,又端起另杯道:“二叔、三叔、智远哥和祁山哥,我敬你们一杯。”说完也一口干了。
傅凉薄的异样,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许一笙还在想,他答应了,是不是说就是打算不追究了。
傅爸爸那天是赌气的话,傅凉薄不可能听不出来吧。
虽然傅爸爸说了一些他不爱听的话,至少傅爸爸对她来讲,许一笙还是认为傅爸爸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为什么傅爸爸会说傅凉薄不应该太过于搬离家里,选择和她在外面住,一方面是希望他们可以住得近一点,另一方面买的房子离他上班地方近,就是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
在日常生活中,傅爸爸和傅妈妈很少管束他们,可以说是纵容他们在合情合理之中。
傅爸爸再生气,也没说许一笙一句不是。
反而是傅凉薄觉得他爸爸的话有言外之意。
至于傅凉薄怎么想的,那天回到家中,一言不发,最后起身还是往浴室的方向,洗完澡出来,直接躺在床上,等她去洗完澡,他便把人搂在怀里,一直睡到天亮。
没过几天,他提出去民政局。
她看了傅凉薄一眼,点头说好。
于是,两人就这么简单地领证结婚了。
傅爸爸从他们进来就没开口过,说明等着傅凉薄先低头。
人老了,多少在情绪方面显得比较小孩子气。
许一笙夹在中间,自然不好说什么,先替傅凉薄给傅爸爸敬酒道:“爸、妈,我和凉薄刚领证,这么多年了,谢谢你们一直为我们默默付出,这一杯,我俩敬你的。”说完,她一口干了。
傅妈妈用手推了推一旁还生闷气的傅爸爸,低声说道:“老傅,你儿媳已经给你面子,不要把儿子气跑了,还把儿媳妇给我气跑了,真把两个人气跑了,我真的也要跑了!”话里有话,言下之意带着一点点威胁的成分,傅妈妈也不是没有威严的人,至少傅爸爸被她说动了,犹豫地看了在场的人,最后还是给她面子,举起杯子和她再碰杯,说道:“爸爸和妈妈,祝你们俩和谐幸福,白头偕老。”简单的祝福,已经包含了想要讲和的意思。
傅二叔见气氛有所缓和,他笑着对傅凉薄说道:“小傅,你是不是也要和二叔三叔喝上一杯呀!”
傅凉薄点头说道:“二叔说的是。”
傅祁山跟着又说:“二叔偏心,我也是你侄子,怎么不见你也和我喝一杯。”话里是带有一点偏心的语气,其实他在帮傅凉薄。
傅智远拍了拍一旁傅祁山的肩膀道:“别急,我爸这不是在等小傅敬酒,等敬完酒就到我们了,不急。”随后,他又轻拍了一下傅祁山的肩膀。
傅祁山这才没有开口说下去。
傅凉薄果真给傅二叔敬酒了,许一笙也跟着一起敬酒,傅二叔还笑话她说道:“大哥的这个儿媳妇,还真是酒量不佳,二叔不为难你了。”说完,他让许一笙轻轻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