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阉了的宦官。
生不如死。
“私刑?”
义纵大怒道:“本吏是狱录事史,再不说出长姐的去向,今日让你尝一尝凿颠。”
凿颠是秦代的一种酷刑。
用铁器凿穿一个刑徒的头顶。
“饶.....饶命。”
仇田典遭受了耐刑,又听闻义纵是狱录事史,知道他真敢动用凿颠的刑罚,只能说出口:“义妁被小吏骗去了仇景的甲舍院落,至于仇景找来小人拐走义妁想要作甚,小人真的不知。”
拐走!
郭解咬碎了牙。
义纵更是露出吃人的神情,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仇田典,冒出红光。
“小人是官寺的少吏。”
仇田典浑身一颤,惊慌的说道:“郭亭长想要惩处小吏,也要交给长安官寺,不能动用私刑,小吏认罪,快把小吏送进长安狱。”
张汤管辖的长安狱是一个人人惧怕的地方。
谈之色变。
此时,仇田典更想进去长安狱,不敢在亭犴待着。
直城门的亭佐欲言又止,很想说一句应该释放仇田典,送到长安官寺进行鞫狱,免得给郭解招来罪责。
仇田典毕竟是少吏,穿着一层官衣。
对待庶民动用私刑已是大罪。
何况是官寺的少吏。
仇田典想到自己是吏,穿着官衣的官寺人,心中稍安,笃定郭解不敢动用私刑。
拐走义妁不是重罪,最多在长安狱待几天就能出来。
“呵呵。”
郭解狞笑一声说道:“谁知道你来过藁街都亭的亭犴?”
他的声音很冷。
“你也是被拐来的。”
一句也被拐。
吓得仇田典身体一抖,襦袴的两条腿一软,如果不是绑在亭犴的柱子上,早就跪倒在地面。
“郭.....郭亭长。”
仇田典惊慌的说道:“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求郭亭长......不......郭公放过小人一次,往后不会拐走任何人,只求郭公饶过一个小命,拐走义妁是第一次,看在就犯了一次错的份上,恳求郭公把小人送到长安狱。”
“就一次?”
郭解眯着眼睛说道:“也是,谁没有第一次。”
他突然转头,扭过脸去看义纵:“你自从去了张上吏身边担任狱录事史,还没动用过刑罚,今天就是你的第一次!”
义纵早就憋了一肚子恼火,直接拖着仇田典走向亭犴的深处,走向没有亮光的黑暗中。
亭犴中很快传来凄惨的哀嚎声。
“不要,你不能动用私刑。”
“啊!凿颠!别过来,不要过来。”
“啊!!!快来人,谁来救救我。”
无论田典怎么哀嚎都没用,亭犴的驰刑士前往柳市修缮闤墙。
亭犴内只有义纵、仇田典两人。
等到义纵再次走出亭犴,发髻、脸容、双手沾满了鲜血。
皂衣变成了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