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万石!
茂陵令征收的田租不过比赵禹多出数千石。
赵禹有了这批多达两万石的粟米,不仅比茂陵令多出一万多石粟米,也能改变去年上计垫底的困境。
上计第一只会是长安令赵禹。
偏偏茂陵令和赵禹立下了赌约,还是在官寺的汉阙门口裸衣狂奔。
茂陵令的本意是毁了赵禹的官场声誉,再也不能与他争长安令的官位。
如今看来......
裸衣狂奔的人只会是茂陵令。
二百石以下白布盖。
田部吏秩二百石。
郭解乘坐白布盖轓车过来,按照秩序来说是二百石以下的少吏,又给赵禹送来两万石的粮食。
多半是长安的一名田部吏。
“哈哈。”
赵禹用大拇指捋了一下两撇胡须,长笑一声说道:“好!好!好!”
连说了三声好字。
赵禹看向郭解的眼神,瞧着素来桀骜不逊的弁虎豪侠,敢于顶撞外戚窦氏,对于他倒是颇为恭敬的长揖,欣赏的神色更浓。
郭解一脸诧异,不明白长安令赵禹见到两万石粟米,怎会如此的高兴。
竟是连说了三声好。
不过,他能得到上吏,还是长安令赵禹的高声赞扬,心中说不出的欣喜。
赵禹是谁?
未来他可是刘姓诸侯王谈之色变的酷吏。
赵禹组织数百名属下专事告密,又设推事院,大兴刑狱,制造各种刑具。采取逼供等手段,捏造罪状致人死地,大臣、宗室被其枉杀灭族者达数千家。
同样是酷吏,赵禹比起张汤来说,毫无底线可言。
只要落在赵禹的手上,只有一个遭到酷刑折磨死的下场。
郭解看得出来,自己似乎是受到了赵禹的倚重。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完成上吏交代的简牍公务,属于小吏的本分,当不得赵公这般的夸赞,能在赵公心中落下一个办事得力,小吏已经心满意足。”
瞧瞧。
这头徒手杀虎的猛虎多谦逊。
只有在赵禹面前谦逊,更让他难得露出笑容:“别看他只是乘坐白布盖轓车的小吏,二百石以下的小吏,长安官寺多如牛毛,不过嘛,茂陵令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
赵禹甩了一下绛缘领袖中衣的宽大袖子,略带几分自得的说道:“前些日子,曾经在直城门的藁街,手搏猛虎的豪侠郭解。”
郭解投在长安令的门下做个都亭长。
在同僚茂陵令面前,当然是一件自得的事。
“弁虎的豪侠郭解?”
若是普通的少吏,茂陵令不会有丝毫的在意,眼前这人却是徒手搏虎的郭解,不免多看了几眼:“郭解只是长安官寺的一名都亭长,又不是田部吏,从哪征收的两万石粟米,也无权征收田租。”
“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