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顿为薄晚照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刘大脑袋的一个过命兄弟正好就在十二队管关押,还是个小头头,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这真是找对人了。
但人家也说了,他能力有限,安排个见面或者照顾一下饮食没问题,要把人放出来,还得另外再找上面的人。
薄晚照和扬顿不敢耽搁,当晚准备停当,趁着夜色和刘大脑袋以及他的兄弟罗长发见了面。
薄晚照将十根小黄鱼推给他,笑着说:“时间仓促,也来不及多做准备,还请罗长官不要推辞。”
罗长发一看足足有十根小黄鱼,赶紧说:“太多了!薄小姐这实在太多了!我和刘大脑袋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您不要客气!”
薄晚照按住他的手说:“罗长官要是推辞就是嫌弃我了,另外我还有件事要求您,请您务必上下疏通,让他少遭些罪。”
罗长发点了点头说:“我看得出来,薄小姐是个义薄云天的女中英豪。来前我也打听了一下,那位少爷是五天前送过来的,当时身上就挂了彩,可没想到居然大半夜紧急提审,还直接上了大刑!”
“还有件事也很奇怪,虽然咱们是管押的不是管审的,但哪个人犯了什么事大概也会有所了解。这位少爷却很神秘,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事,我听审字头的好兄弟说,他们也不清楚,是被最高层亲自问审的。”
薄晚照和扬顿看了彼此一眼,越发忧心忡忡,只盼着赶紧见到本人,才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子在焦躁中行驶着,最后来到一处偏僻厂房。罗长发让薄晚照下车,剩下的路要步行进去,至于扬顿和刘大脑袋,只能在原地等待。
薄晚照将帽檐压低,随着罗长发下了车,两个人在安静的厂区小路上行走着,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
穿过一道钢制小门,前方赫然出现一片建筑群,有两三层的小楼,也有低矮的平房。有的漆黑一片,有的则灯火深深,偶尔一两声撕心裂肺地叫喊冲进耳朵,听得薄晚照毛骨悚然。
罗长发为了缓解气氛,压低声音说:“薄小姐真是好胆量!就这鬼地方,我第一次来差点尿了裤子。”
薄晚照勉强笑了笑,心里越发急迫,又七拐八绕走了好一阵,终于来到收押的牢房。
随着哐当一声门响,浑浊的空气和着幽暗的灯光扑向薄晚照。她尽量放松地跟在罗长发身后,那些痛苦的呻吟和模糊的面目让她不敢细看,偶尔也会遇到三两个和罗长发打招呼的狱警。
“罗哥,这么晚了还做生意,您可真是赚钱没够!”
“行了,别贫嘴,改天请你们去醉仙楼!”
“行嘞!罗哥,我们可记住了!”
罗长发小声和薄晚照解释:“您不用担心,这在咱们这也算常事,就是那位少爷比较特殊,要不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薄晚照见他办事靠谱,人又机灵,赶紧说:“以后就麻烦罗大哥了,好赖帮咱们照应些!”
“薄小姐,您就放心吧!”
在里面最隐蔽的角落,罗长发突然停住脚步,薄晚照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黯淡的灯光下,只能看到一个清隽挺拔的人影,无力地斜靠在角落的干草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