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雁享受着美好待遇,差点飘飘然飞起。
可如今该死的齐湛又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依旧是俘虏,而且应当享受的,也是俘虏的待遇。
“你说宴方救你的时候杀了那几个士兵?”
眼前黑衣男子似乎是齐湛的属下,看她昏昏沉沉也没有静等,又开始提问。
高烧未褪,百里雁脑子里依旧有些空茫,让他等了半晌没得到答案?复而继续开口:
“那如何不干脆带走你,反而打晕了你?”
“我怎么知道?”
她嘟嘟囔囔:
“他只说情况非常,叫我不要贸然出现。”
话说到此,红杏迷蒙眼光似乎亮了亮~
“咦?他本名真的就叫宴方?哪里户籍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他……”
黑衣男子张了张嘴,猛然回神,一鞭子抽下来!啪啪作响,却只是吓唬她,未曾真的落到身上。
“好好回答问题!不要嬉皮笑脸!”
“哎呀呀好痛啊能不能不打???好好说话成吗???”
……
齐湛唇角抽搐……
透过暗格无奈看鞭子还没落到身上红杏便兀自杀猪般的大叫!
那拷问着她的属下觉得后脊生寒,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终究也没能抽下去。
他也无奈!
湛王自己不舍下手,安排他来拷问?
他却总觉得那是个苦差事,似乎那一鞭子这一刻落在她身上下一刻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这感觉多奇妙?似乎冥冥间自由预感,而且……
准确无比。
暗格外,齐湛指节紧了紧,听着她无关痛痒的答话和哎哎呀呀的惨叫?
重狱里,齐湛说本想下令拷问,谁知道鞭子抽都抽不醒?似乎打了几鞭无果,也只能悻悻作罢。
不怕贪生怕死之辈,却怕皮厚如墙巍然不动的……
他也无奈叹息,这是后院偏房,谁又知道厨房附近便是他拷问的刑具堆放的暗室?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往往最为安全。
门外有侍卫换防,光影交错,她似乎眼光亮了亮,自以为掩饰得很好。
齐湛不放过她任何一点小动作,透过可以看到暗格的孔洞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拧眉不语。
此后日日例行拷问都恰好挑在换防的时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可对她的拷问,似乎素来……
没什么进展。
近乎所有刑具都试过威胁,她却犹自害怕得很,大喊大叫一刻不停,不是痛呼,因为还没来得及享用。
比如——扒指甲。
“哎呀等等!”她惊恐失声大喊,“等等等等!!!”
属下停住了手,以为她终于要开口承认?
“哎呀我的指甲这么漂亮,从哪个开始呢?”
她居然认真低头看了看指甲,似乎很是纠结。
齐湛拧眉——
她手被夹板紧紧夹住,兀自只能摊开,任人欣赏。
看着那指甲确实漂亮,光润如玉,淡淡莹白,如同珍珠光泽,却也有些微微黯淡。
因她大病许久,失了些许血色。
黑衣男子唇角抽了抽:
“反正全部都要拔下来的,别担心了。”
“即使全部都要……都要……”
她惊恐的瞪眼,又不舍的呼号:
“即使都要拔,我也要好好选选,谁能陪我到最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