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日日来访,每次出来都忍不住摇头。
齐湛的心似乎也因此有些沉重,却没在她身上耽误太多时间。
这半月内,符斩语终究以缴获敌方重要将领的头颅出狱归军,却也自然做不回他的虎符将军,只能从小小的营长做起。
有人劝服了一同抓来的所有战俘,原本是宴方的属下。
同样从军,将功抵过?
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同志们看来似乎不大乐意。
有些抵触也是正常,不过既然愿意归降,齐湛自然也无心刁难。
然而有谁知道?
两方人马汇聚,各自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不满也好不愿也罢,却各自关心着同一个问题——
宴方没和你们在一起???
这一段不为人知,却有人想起了或曾遗忘的什么。
关于审问战俘一案告竭,几乎所有人都遗忘,或是有意或是无心,当初那一起带回来的女囚如今如何?无人问津。
或者,也无人敢于问津。
刑部的卷宗上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了这一笔,或者还在为此而沾沾自喜以为卖给了湛王天大的人情?
殊不知,当她的身份揭露,包庇者首当其冲。
因此埋下了不定时的炸弹,炸响了灭国换代的火炮,迎来了新的时代与王朝到来。
而齐湛此时恍惚回过神来,却忽然发现当初一起带回来的女子有何动静,竟如何也没人通报?
这却当真是忘记了。
事务缠身,哪有闲暇注意那些无关痛痒的人?
他怀着满腔复杂踏入她的房门,她依旧娇娇弱弱,似乎比原先更加娇弱,此时竟然头也不抬挥了挥手,兀自软软呢喃道:
“唔……青儿姐姐,我不想吃……你先回去吧。”
他脚步顿了顿,挑眉,似乎颇有不满。
开口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是干什么?当真要给我省些饭钱?”
红杏一愣!动作太猛,险些滚下床来!
……
她起得太快,脑袋里昏然,不知是因身体的虚弱还是低糖的影响,恍惚又晃了晃,却被齐湛轻轻扶住后背?免了栽下去又打个满头青包的惨烈下场。
齐湛笑骂:
“上次的伤才刚刚痊愈,如今又跌个满头挂彩,好看?”
他难得玩笑,技巧颇为生疏。
而她眼光闪了闪,伸手攀住他扶着她的胳膊,素手轻轻地搭在他手腕上,恍若只是无意之举。
她仰首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