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在陈心怡眼眶里打转,她低着头,不让父母发现,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陈心怡并不关心谁在敲门,她木然的一勺一勺的喝着粥,直到母亲的声音传来:“呀,陈老师,怎么能麻烦你过来跑一趟呢。”
陈心怡觉得自己全身僵硬,她努力的把头向门口转过去,脖子的僵硬让她感觉自己的头颅似乎就要承受不住这个转头的动作,要掉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如同恶魔一样的陈老师,他客气的对前来开门的陈心怡母亲说:“心怡在班里学习一直都很好,现在是关键阶段,不能松懈,我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同时把手中的一箱酸奶递了过去。
陈心怡母亲赶紧接过:“这怎么好意思,我家心怡在学校麻烦你操心了,回到家里也要麻烦你操心,陈老师,你真的是好老师。”不善言辞的陈心怡父亲闷声递上一支烟,陈老师摆摆手:“心怡爸爸,我不抽烟。”
陈心怡母亲赶紧说:“快坐快坐,吃了没,锅里还有饭,我给你盛去。”
陈老师伸手挡住了她:“吃过了,不用客气。”
陈心怡妈妈赶紧指着沙发说:“那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陈老师点点头,脱掉了羽绒服外套,陈心怡父亲立刻接过来挂在了门口的木质衣架上。
陈老师把手机掏出来,屏幕向上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卷子,也放在了茶几上。
陈心怡已经听不清父母和陈老师在说什么了,好像是在说年龄,父母由于长年在煤矿下工作,看起来至少比陈老师老十几岁。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放在茶几上的苹果手机,脑海里全是那些不堪的照片。
直到母亲拉了她一下,她才把遥远的思绪重新装回身体。
父母已经准备上班了,外面下雪了,从家里到煤矿,平时骑电动车要半个多小时,下雪天,至少一个小时。
陈老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哎呀,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上夜班,本来今天想给心怡补课呢,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太方便。”
陈心怡母亲赶紧说:“方便,方便,就是太麻烦您了,外面下雪,您还操心心怡,我们上班,你给她补课,如果时间晚了,您要是不嫌弃,就不用回去了,明天早上您和心怡一起去学校,主要是外面下雪,您跑来跑去不方便。您爱人呢?”
陈老师回应:“她在市区,她工作忙,经常不着家。”
陈心怡母亲立刻说到:“也是,全市的教育都归她管,是比我们辛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