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怡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的看着母亲,她不明白母亲怎么会说出让陈老师留宿的话,可是看到茶几上摆放的手机,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运城的雪夜透着一丝亮白,陈心怡的世界是黑暗的,当早上她从自己床上陈老师的怀里走向浴室的时候,她的手依然紧紧抓着自己内裤的边缘,嘴巴里黏黏的腥味让她不停的反胃,而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洗澡了,胸前,大腿上黏黏腥味的感觉告诉她,这是真实发生的,不是梦,在昨晚陈老师要脱她内裤的时候,她一手紧紧抓着内裤边缘,一手拿着尖尖的钢笔顶着自己的喉咙,一言不发。眼睛里满是决绝。
陈老师也不敢硬来。
此后直到放寒假,陈老师都没有过分的举动,陈心怡一度以为他会良心发现,放过自己,直到他看到陈老师的妻子,也就是那个教育局副局长和陈老师一起从白色宝马车上下来,她才知道,事情没完。
春季开学,整个高三都在奋力拼搏那个充满希望,残破不堪的独木桥。陈老师又一次把陈心怡叫到的宿舍,跪在了他的身前。
陈心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熬过那几个月的,陈老师就像幽灵一样,随时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他的宿舍,她的家里,办公室,甚至把她的座位调到最后一排,在晚自习的时候,在全班同学的身后,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揉捏着她的丰挺。
最过分的一次,是临近高考前半个月,晚自习的时候,他把她叫到办公室,脱了她的T恤,强行把她摁在桌子底下,然后一个个把全班同学挨个叫过来问话。陈心怡知道,他是在逼迫她放弃最后一道防线,那天她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后,吐掉嘴里的粘稠,冷冷的告诉他,如果高考前他再来骚扰她,那就鱼死网破。
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运城,而这对她来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冲过独木桥,不,那对陈心怡来说,已经不是独木桥了,而是尼龙绳,或者是陈旧的麻绳。这个不能用钢丝形容的陈旧的麻绳,它不能断。她也必须过。
所幸,她冲过去了。绳子没断。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爱刘江河,刘江河自己也不知道,即使是她开始接纳刘江河的时候是考虑了刘江河的家庭的,也许会有人说那不纯粹,有功利性,可是,现实生活哪段感情不需要经济基础?谁能体会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自己交给刘江河,而刘江河则在之后在那种不健康的小电影里学来的各种动作,也没人知道她是几乎用尽了全部的精神力量,才能配合刘江河。而刘江河,不但看不出来,居然还幻想着别人。
认识梁梓荫两个月以来,周琪第一次看到梁梓荫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天是周五下午放学,系主任周老师在教室门口找到了她们,自从在心理治疗室那次会面以后,她们再也没见过周老师,毕竟大学生活简单且忙碌,而周老师作为系主任,工作也一样很忙,有些大学生,可能就是在开学的时候能看到一眼,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