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碰彭啪碰彭彭碰」——下一秒，费戊的房间像是被某种天外来物直接轰炸了一样，那张巨型人脸毫无预警地猛冲进来，像一颗导弹一样摧枯拉朽地粉碎了房间里的一切。柜子、灯、叉盒子手柄，还有他那心爱的典雅全自动，全都在一瞬间被撞飞，大部分都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这场景，简直堪比全能住宅改造王改造过的房子，不过这次改造者是……一张会飞的人脸。

费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张脸一路横冲直撞，直接把内墙也推倒了，摧毁的路线一路延伸到了客厅，把那三个正在谈笑的撒币——费向荣、洪欣欣和费书婷——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的笑声瞬间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尤其是费书婷，尖叫声几乎能刺穿耳膜，像是她刚刚亲眼看到自己的名牌包包被碾成了渣。

桌上的美工刀也没能幸免，它被人脸飞船的冲击力拦腰截断，刀片「飕」的一声飞出去，精准地插进了墙上，距离费戊的额头不到半截指头。费戊当场吓得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这一刀要是再偏个几毫米，他估计就变成肯尼迪了。

费戊强忍着心跳加速，定睛细看那张人脸，这才发现它根本不是什么人脸，而是一艘人头形状的飞船。耳朵的位置是两个闪着白光的推进器，像是某种高科技的产物。飞船的嘴巴大张开，从中突然冒出光焰万丈，照亮了整个房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啊？」费戊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本来以为自己今天最糟糕的事是被家人烦，结果现在看来，这张从天而降的人脸飞船才是今天的真正主角。而且，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槼头号，这是哪儿？」那张巨型人脸飞船的嘴巴张开，从里面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鉴定为——维度编号——114514——地球——粽国。」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回应道，听起来像是飞船的AI助手。

「窝趣，原来这里才是！我就说之前那个被激情演讲卫生胡统治的地球怪怪的。」那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好了，放我下来吧。」

话音刚落，人头飞船伸出一条金属舌头，像是某种高科技的舷梯。一个穿着白色实验袍，胡子拉碴、精神萎靡，但身板硬朗的中年男人从飞船上踏了下来。他穿着卷袖的白色西装底衫和黑色西裤，手里还拿着一支奇怪的笔，看起来像是Apple Pencil的某种变种，但明显不是用来画画的。

「啪！」费书婷立刻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僵在原地，嘴还保持着尖叫时的扭曲状态，表情看起来简直像是某种现代艺术雕塑。

费向荣和洪欣欣见状，吓得脸色煞白，刚刚还准备跟着大叫的两个人立刻闭上了嘴，逝活也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中年男人冷冷地扫了一眼费书婷，嘟囔道：「吵逝了，妳比粽东那些被父母签字卖给六十几岁老汉的童嫁女孩叫的还大声。」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纸的皱纹多得像是六十几岁老汉的脸皮。

「谁是……那个，费戊？」他抬头看了看，眼神懒散得像是刚睡醒。

没人敢答。

「我说，谁是那个费戊？」他再次问道。

费戊刚想开口，费向荣立马抢先一步，指着费戊大声嚷道：「是他！是他！大仙！就是他！哎呀，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养了他这么一个逝废物！大仙，您要撒他就他好了！但求求您千万别动我啊，我也是受他所害的，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费向荣竟然开始痛哭失声，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声音大得像是要把整个房间震塌。「大仙，您要撒就撒他吧！千万不要撒我啊！我这么帅，我还不想逝啊！我承认我干了很多错事！我其实知道那间垃圾公司是我弟弟开的啊！可是一家之主不能认错的啊呜呜呜啊啊！」

话还没说完，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手中的笔再次发出一道白光，瞬间把费向荣冻结在了原地。费向荣维持着痛哭的姿势，脸上还挂着未流完的眼泪，像一个被定格的雕像。

洪欣欣见状，刚张开嘴想说点什么，也被中年男人一笔冻住了，嘴巴还保持着半张开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准备大喊「救命」的样子，但声音永远也没能发出来。

中年男人撇了撇嘴，冷冷道：「停！我要是想听无聊废话，我干嘛不去看网飞的觉醒主义垃圾片呢？」他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这场闹剧已经失去了耐心。

劳亿叹了口气，像是对这一切都早已厌倦。他低头瞥了瞥地上还愣着的费戊，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你就是费戊吧？」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等等，我还准备了欢迎词呢。」说完，他开始在自己身上的各种口袋里翻找。

「小槼头啊小槼头～你说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你简直是我再生父母啊！」

「在这里——劳亿。」槼头号的眼睛伸出一支机械爪，递给他一张比六十几岁老汉脸皮还皱的纸，显然这不是第一次用这张纸了。

「劳亿，这应该是他的名字。」费戊心里想着。

劳亿接过纸条，打开，然后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表一场重要的演讲。

「劳亿——改名的事——」槼头号机械声音冷冷地提醒他。

「那自然是不行的小槼头，你永远是小槼头啊小槼头。」劳亿摆摆手，继续念着，显然对这段对话已经习以为常。

「我——艸——你——骂——」槼头号的声音里透着机械化的无奈。

「我没妈，你知道的，谢谢……（咳咳咳）」劳亿咳嗽了几声，然后终于正经起来。

「好了，废物——哦不对，费戊。你好，我是劳亿，来自另一个维度的高等文明达龚人。听着，我们那里比你这个简陋的、需要靠祖先发酵血当燃料的破地方好上万倍。你们这地球，真是连个像样的科技都没有。」劳亿边说边打量着费戊，像是在看一个被丢弃的旧玩具。

「我们整个种族为一位更高层的人工作，你可以叫他'那个谁'。我呢，工作很简单，就是随机挑选像你这样的人，然后……嗯，送你去一些未知的地方，看看你能不能自找麻烦，或者紫砂，随便啦反正我没兴趣管，只要有冒险，那个谁就会观察到，然后我就能打卡下班了。所以，费戊，我在这里正式邀请你，参加一次说走就走的冒险。」

费戊还没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浑身发抖，像是被扔进了冰窖里。他的胆小和懦弱此刻完全暴露无遗，抖得比他去餐厅点餐时还厉害。

槼头号的机械手指了指劳亿手上的纸，「劳亿——还有——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