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陆府别苑内,查共时媚眼如丝。空气里混着幽淡的花香,连同暖炉烛火一齐散化,长夜里幻化成人形的精魄,睁大一双双眼睛随时准备熔炼烧发。
男人不紧不慢地道,似乎掌握所有,把控一切。
她真诱人,长发青丝,红嘴樱桃,白雪肩头,腰魅腿长。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有什么可害怕的”陆青台盯着她,笑着道。他嘴上说的是正经事,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激动地走向本能。
如果是路齐,那个朝思暮想的白月光,他也会这样对她笑吗?查共时想到。
再看到他,查共时已然没有了那份悸动,才发觉白月光离她越来越远,纵使模样再像,也是不一样的感觉,还不如临安侯有时的感觉强烈。
视线里,是空气贯穿的情丝,成千上万,拴住饥渴的肉灵。条丝晃动,牵心挂肠,内里蒸腾,热浪满盈盈…陆青台撩起贾锦容的碎发别到耳后,拢住她的后颈慢慢凑近。她的脖颈传来一阵清香,像是从血液深处长出的芬芳。
她盘踞在他的面前,他唾手可得。他玩昧着她的耳垂,知觉身下已然有些异常。眼前柔软,美丽,无害,呢喃,他要靠近,他要靠近!可在这时,她却转身离开了。
陆青台有些泻火,忍住了表面恼火,却熄不灭滚烫的体温。他不受控制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带着侵略的目光。
贾锦容适时开口:“公子急什么?”
你越抗拒,我越兴奋。从古至今,屡试不鲜。
公子?陆青台嗤嗤一笑,又听她道,“不是害怕,我只是担心,担心公子安危。”
她的声音很是娇嗔,听的他越发心痒,现在!他想得到她,他要得到她。
男子敢想敢做,所有的权利与人气向他们靠拢,他们有美好的过去和唾手可得的现在。女子不一样,她们如果有一腔热血终会走向自焚。她们被装进密封的玻璃,她们只能期待着明天,从未得到,总是失去。
燕洛衡平静的眼眸闪过一丝哀恨,他是悲悯的,也是偏执的。
当陆青台急不可耐时,眼前的贾锦容就越发鲜亮,好像只有这时她的叛逆才会令他欣喜。
“哦?担心我?”他笑了,不知是不是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抑或是更根本没有将这句担心你的安危放挂心上,只当是一句赞美与顺从,夸得他心花怒放,他更想要了,唾手可得的,毫无攻威胁的。
“那公子会不会保护我”查共时勾住他的腰带。
步子却走反了似的离房间深处越来越远。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上头,脖颈通红,可是!可是为什么还没有攻略成功?不会,是要做那种事才会心动?
陆青台,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这不足以令你心动?
男人,只想得到她,用完弃之,他的心,从来都只装着自己,如果非要再装着什么,当是他的子嗣,应是流淌着他的血的一手培养的儿子。燕洛衡剪去乱枝,雪白的花蕊多么美丽,却总落于他手,世间恶臭假借无暇的鲜花对女子妻妾表达爱慕,真是玷污了它。燕洛衡拾起掉落的花瓣,葬洒水台,漂向自由。
“我怎么保护得住?证据确凿,临安到处通缉,贴满了的画像,画像上,是你么”
“公子,仙香不是我杀的”
贾锦容声音颤抖,内隐出几分委屈与害怕。
虽然种种证据都指向了贾锦容,可是从陆青台的表现看,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没参与?难道是她多想了。不对,怎么会,以贾锦容一己之力实在很难做到。
这种害怕藏于皮肉|缝合之下,似乎是从皮肤深处,血液源头发出。陆青台看出了她的害怕,这种害怕是演不出来的,她好天真,她好柔弱,她好欺负。
他平静了些,将她正合时宜地拥入怀中,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胸前,“不要害怕,怎么可能是你呢?……是我。”
“是我杀的。”
——!
查共时此刻还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中,她害怕地发抖,这回害怕他喵的不是装的,怎么办!
她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新鲜的泪水:“为什么…”
“她不听话。”
陆青台声音飘忽,如一片羽毛扫过,来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