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荣一直没等到黄文新翻译,急的一直冲他使眼色。
“海因斯先生,我不得不告诉您,如果您手里的瓷器价值在一万美金的话,做成工艺品可能只有一百美金。”
“古玩的价值,不仅仅是一个模型,它代表的是一段历史。”
“不是意外,亲手破坏器物的行为和您的身份并不相符。”
“我个人并不建议您进行这样的委托。”
海因斯对眼前的少年肃然起敬。
“黄先生,我对您的提醒表示非常感谢。”
“但是我提到的瓷器,并不是年代久远的古董。”
“是我曾经在中国跟一位老师傅定制的,圣母和圣子。”
哦那没事了。
黄文新松了一口气。
就算是洋鬼子,对于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
稀里糊涂的办了,不管赚多少钱黄文新都觉得折福。
“文叔,他刚才说想把自己个人定制的瓷器也做成桌屏。”
“那这个还要吗?”
“要啊,说买来烧给他爷爷。”
“行,我继续跟他掰扯掰扯,一会你点头就行了。”
真是这么回事吗?
文荣有点半信半疑,这也能往下面烧?
不对,应该说,外国人也信这个?
“店主说,既然这件物件和您的童年有一段故事。”
“他愿意为了这个故事,割爱给您,还能打个折扣。”
海因斯从在胡同口遇到黄文新到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了他。
“具体价格是多少呢?只怕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民币可以付款。”
“没关系,现在换汇还是很方便的,美金或者外汇券都可以。”
海因斯点点头,这样就好,如果外汇券不够,在场二十多个人一起凑凑总是够的。
“老先生说一扇屏风工价和镶金的材料是两千,一架就是四千。”
“除此之外,不会收取其他的费用。”
海因斯有些激动地追问道:
“那么我刚才提到的加工费用?”
“我转达一下。”
黄文新对文荣眨眨眼睛。
“成了。”
“牛啊小黄,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没问题,比个1。”
文荣一脸高冷地伸了个手指头。
“店主说他现在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做这些东西越来越慢。”
“一件屏风从打磨到镶嵌,需要一个月的功夫。”
“如果您年底前能尽快把瓷器运过来,他可以在春节加个班,这样的话,工费是一千。”
海因斯觉得这个定价不能更合理了。
要知道在法国找最好的工匠定制一双皮鞋就要五六百美金,还要等一整年。
如果是西装,将会更加昂贵。
如今的中国刚刚改革开放,他才能享受到这么低廉的定制奢侈品的服务。
海因斯看来,再过十年,价格将会翻倍。
他把钱包打开,将少量美金和一沓外汇券都放在了桌子上。
“我今天没有带足够的现金。”
“这些请当做定金,明天我会把尾款全部带过来。”
明天不行啊,明天还得去潘家园抽奖呢。
“文叔,你有信得过的人,明天能来交接吗?”
“我想想,这么多钱,还真不好说。”
“要不你先跟小程忙活,我在这等他,结束了我就把门落锁,赶紧过去。”
“也行吧,你去给人写个收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