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时拒绝了妹妹再来一次的请求,只说不可贪多、要适度纵欲。
任冬苒鼓了鼓脸颊,心安理得地伸手环住哥哥的脖颈,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入浴缸清理。
虽说鼓鼓囊囊的感觉还挺充实,但毕竟仍属于异样的一种,任冬苒便抱着哥哥的手臂撒娇要他弄出来。
“贸然抠挖可能会破坏你的菌群,”下了床的任秋时又变成了那副文质彬彬的斯文模样,“最好的办法是用水流冲洗……咳,然后让它自然排出。”
被哥哥的职业病弄得犯困,任冬苒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也没了继续折腾的心思,脑袋搁在浴缸边沿,就着温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察觉到妹妹的疲惫,任秋时放轻动作,尽职尽责地帮她清理。等到将她捞出水面,任冬苒已经呼吸平稳。
妹妹的卧室已经一片水渍不能睡人,任秋时便将人擦干穿好睡衣,放回自己的单人床上。
洗澡时他替妹妹取下了义肢,尽管有所准备,却依旧被她残缺的左腿刺痛了双眼。
轻轻叹了口气,隔着睡裤,;任秋时在妹妹的左膝落下一个吻。
直到今晚他才发现,原来比起所谓的照顾妹妹……他其实更加擅长推开她。无论是察觉自己心思后惶恐地离家,还是面对她的直进告白时仓惶地逃避……这都不是一个称职哥哥应当的所作所为。
熄灭顶灯,任秋时在妹妹身边躺下。像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任冬苒翻了个身,朝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便再度安分下来。
任秋时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于是他亲亲妹妹的额头,帮她仔细掖好被角,才抱着她沉沉睡去。
任冬苒在清晨被遥远的雷声唤醒。她向来挺喜欢打雷,那让她有种正在聆听天空心跳的满足感。
这次任秋时没有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而是将整个手臂横亘在她的腰间——弄得她有点不舒服,试探着翻了个身面向窗外。好在身后的人并没有过多反应,只是在她不动之后重新将手臂紧了紧。
窗外还只有蒙蒙亮,隐隐约约能够窥见乌云伴着雷鸣一起散步而来,很快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和任冬苒喜欢听雷一样,她也喜欢听雨。阴郁的天空流下眼泪,就如同在为疾苦的人间而悲泣。
任冬苒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和哥哥最初破冰的那个雨天,虽然处处浸润着她的设计和圈套……但好歹结果还不错。
此后,每一场落雨便都成了专为她们二人奏响的贺歌。
等到再次清醒已是日上三竿。
任冬苒坐在餐桌前对着任秋时做的饭菜大快朵颐,一边伸出脚尖碰碰他的腿:“哥哥,既然我不用再去复健了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老家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