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中辅是真的乏了,院里传来脚步声的那一刻,立马重新变得精神起来,门被推开的刹那,更是激动的从床上立起身子,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
“娘子生的真美。”黄中辅开口就是聊天鬼才,与楼前那模样差的甚远。
梁红玉心里有些诧异,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强压下心中厌恶做了个礼道:“奴家梁红玉,见过黄先生。”
“我倾慕娘子久也。”这次黄中辅还上了手,只觉对方小手一片冰凉,想必也是站在楼前所致。
还不等黄中辅将梁红玉那冻坏了的小手塞进怀里替她取暖,对方却不动声色抽回,心里极力忍住要动手打人的念头。
“奴家不善音律,不能陪先生抚琴,不知唤我来何事。”
这下直叫黄中辅哑口,总不能直说想叫对方陪自己过夜吧,见对方瘪住梁红玉心里更是厌恶,知对方也是一路货色,故而又开口嘲讽道:“先生说仰慕奴家久已,可奴家才来楼上三五日,今日第一次见先生,莫非先生能掐会算不成。”
这事他还真没法解释,梁红玉言语间态度冷淡,一点也没有感激他花钱解围的事,黄中辅心下更是狐疑,后世的小说就是这么写的啊,怎滴不灵了。
越想越急又爆出金句,“娘子可知我是谁。”
“东家是朱太尉的乘龙快婿,跟朱家大娘子的天定之缘江南谁人不知。”梁红玉说这话时,嘲讽意味十足,这可叫黄中辅停滞的大脑,重新又飞驰的转了起来。
男人偷腥时智商好比爱因斯坦,女人察觉后第六感犹如福尔摩斯。
黄中辅自然不会蠢到以为对方是在吃醋,难不成是因为朱勔,童贯虽会把江南民生放在嘴边,这种官宦小姐绝不会,梁红玉父亲祖父是因郭师中醉酒,半夜被信徒开了城门才惨死城内。
歙州知州李恪是个文官,罪责自然不会落在他头上,郭师中已经战死,北宋官场好过明末太多,也不会让战败身死的人背锅,那自然是梁红玉家这种侥幸逃出的中下将官倒霉。
而扣上梁家贻误战机罪名的第一责任人就是朱勔,至少惹出这事端的就是他朱勔无疑。
“娘子恨朱勔还是恨我。”
黄中辅心中暗暗算计分析了这么一大出,结果却叫对方一头雾水,“我与太尉先生无冤无仇为何要恨。”
见梁红玉说的真诚不似作伪,黄中辅知道自己猜错了,他就是想的太多,梁红玉只是单纯心气高,不愿随意把身子交出去,做个娼妓罢了。
“那娘子恨不恨方腊。”
这下梁红玉有了反应一拳锤碎了桌案,眼睛都开始充血发红。“恨不得食其肉拆其骨。”
门外胡三听见动静不对,立马闯进屋内,气的黄中辅大骂道:“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猜错了不要紧,就怕自己不猜,胡三悻悻离去后,黄中辅心中简直要乐开了花,害她家的其实是那些推责的官吏,是威吓士卒的官场,干人家方腊何事。
古人再聪明也逃不出时代的局限性,自己以后世眼光来看,简直是蠢到了极致,梁红玉只能想到是方腊害的她家家破人亡,人一旦有了执念便不难被拿下。
粗若儿臂的熏香炬烛,将屋内照得亮若白昼,闻着这一股清香,掌握了局势的黄中辅自顾自倒了一杯青茶,就坐在破碎不堪的桌上自饮。
“太傅任我为随军转运使,太尉府上五千牙兵供我差遣,娘子既然一身武艺,想不想报这家仇。”
这话如同毒蛇的引诱,梁红玉态度立刻松动似有迟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转瞬又被被复仇的念头盖过。
黄中辅也不容她仔细考虑,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感受到对方柔软的身躯,深情说道:“娘子美极,想煞我也。”
男子的气息逼近,梁红玉连身子都软了下来,脸上也是羞红一片,不同于拉手相拥若要推开便需要用更大的力气,如今身处虎狼之地,金莲儿那话何尝不是给自己点明道路。
这一推可就再无回转之地。
“官人不是骗我。”梁红玉声音中夹杂着羞涩和不安,尽管今日黄中辅花了万金来证一个信字,可心下乱麻还是让其忍不住再三确认。
“明日便带娘子去脱籍,若有蒙骗天诛地灭。”黄中辅动作很快,不仅将美人推在床上,手上已经开始扒对方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