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自言自语着，并不断重复着“我明明看见了”这句话，看起来像一个精神病一样。

陆羽这时选择扭头，趁着记忆清晰将事情记住了一大半，键盘哒哒哒的响，响起时，刘丽没再自言自语，好像恢复了正常。下一秒，视野里忽然弹出来一句：

“检查到歧因浓度上升中，正在进行压制……”

陆羽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只见刘丽不知何时举起陆羽平时喝水用的陶瓷杯子，朝着他脑袋狠狠砸了下来。

“压制成功。”

嘭！！

杯子掉落在地面，砸碎，碎成几十块大大小小的碎片。

陆羽坐在椅子上，心有余悸地看着慢慢瘫软下去的刘丽，并松开了她的手腕。

“好险，她刚刚又变成了那种状态吗？居然具备攻击性。”

刚刚这一下虽然没有实际伤害到陆羽，却让他的心跳一下子飙升，哪怕是面对海报鬼时，陆羽都没有体会到这种惊悚的感觉。

陆羽深呼吸，平复心情的同时揉了揉太阳穴。

“幸好已经记录完毕了。”

“在黑盒的压制范围内居然都还能‘恢复神智’两次，要是她真的出门，肯定立刻变成16楼那些女客服的模样。”

“尸者……这就是尸者吗？依附于灵异力量的死人。”

“比起显而易见的鬼，它们具备极强的伪装性，对人类社会的危害就像蟑螂一样，一旦在明处上发现一两个，说不定暗地里已经有一大群了。”

“要……杀掉她吗？”

一有这个念头，陆羽的心率再度拔高，哪怕周围如此嘈杂，他居然也能听见自己鼓点般的心跳声。

豆大的汗水不断从额头流下，陆羽看着瘫倒在自己脚边的刘丽，以及旁边的杯子碎片，深呼吸，不断深呼吸着。

“冷静，陆羽，不要凡事都抱着最坏的结局去思考。”

“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再想想，再想想。”

“……”

“她在清醒时可以沟通。而她又具备尸者的身份。”

“这不是意味着假如我在她清醒时跟她约定好，她就可以作为‘间谍’潜入那群发神经的女客服中去吗？并且，她成为‘内鬼’时并不自知，一旦我需要知道什么信息，就可以用相同的方式把她带到屋里来与她沟通。”

“这样一来，这起灵异事件就有了新的信息获取渠道，面对这个未知的鬼，我就可以占据一定的优势，在寻找到解法后，一把拿下。”

陆羽最终松开了手中握着的碎瓷片，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就这样吧，让她成为‘鬼中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