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已预先知会张翼德与文聘,令其整备新野之众,待刘备亲率骑兵南下,与之会师,便直捣樊城。
“原来主公与军师,早已定计,欲奇袭樊城!”
“然而樊城守将蔡和,虽非杰出之才,却亦有万余兵力。”
“且樊城城墙坚不可摧,粮草丰足,易守难攻。”
“我等合新野之兵,不过六千步骑,是否过于薄弱?”
“若不能迅速攻破樊城,刘表必会迅速派兵增援,届时……”
张辽言未尽,但其意已明。简而言之,我军兵力不足,即便突袭樊城,亦未必能速战速决。
蔡和虽非杰出,但也不至于无能至极,连数日之守亦不能为。
刘备望向梁翰,笑言:
“文远之忧,文舟岂会未虑及?”
“你大可放心,文舟早有筹谋,待我军兵临城下,樊城自可轻易攻破!”
张辽闻言,不禁深吸一口气,以惊异之目光注视梁翰。
回想起新野之时,梁翰曾密语刘备,献策献计,莫非那时已布下奇策?
“文舟之计,备深信不疑。”
“然有一点备尚不明了,我等为何定于今日南下,奇袭樊城?”
“莫非你想借你的喜事,以松懈蔡和之心?”
刘备面带微笑,转为几分困惑。
梁翰神秘一笑。
“主公猜中了一半,我大张旗鼓举行婚礼,确有令蔡和放松警惕之意。”
“但仅凭一场婚礼,尚不足以使蔡和完全放下戒备。”
“那另一半缘由,文舟不妨细细道来。”刘备微微倾身,显然对梁翰的计策充满好奇。
“主公可知,近日荆州之地,流言四起,皆言刘表年迈体衰,病入膏肓,恐时日无多。”
梁翰从容不迫。
“此事略有耳闻,但未曾证实。”刘备皱眉,心中盘算着这流言与奇袭樊城之间的联系。
“正是这未证实的流言,为我军提供了时机。”
“刘表若真病重,其子刘琮与蔡氏一族,定会忙于争夺权势,无瑕他顾。而蔡和作为蔡氏一党,在樊城驻守,表面上是为了防范外敌,实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在荆州的地位不受动摇。”
“如此说来,蔡和此刻应是内外交困,心力交瘁?”张辽若有所思,插话问道。
“正是如此。”梁翰点头,“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轻易放弃樊城这块重要的根据地。因此,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蔡和不得不分心的契机。”
刘备遂亦不再多问。
自家这位军师之能耐,他自是心知肚明。
筹谋无漏,算无遗策!
自出山以来,未尝一败之绩!
是否全然通晓其中奥妙又何妨,只管深信不疑便是!
刘备面上豪情勃发,遂扬鞭策马道:
“传吾将令,加速行军,昼夜兼程南下,直取樊城!”
于是,近一千五百余名骁勇狼骑,趁着晨曦未现,滚滚铁蹄,绝尘而去,直奔南方。
铁骑如飞,日夜不息,狂奔于野,避开官道,穰县、博望、朝阳等城池皆不稍停,一路向南疾驰。
两日之后,时至黄昏。
狼骑已至新野城外驻足。
此刻。
张飞早已接到密令,以押运粮草之名,调集五千兵马,移驻于新野城西之地。
两军顺利会合一处。
六千步骑,借着夜色之掩护,继续疾驰南下。